秦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唇角忽然缓缓勾了起来,慢慢绽出一个微笑,那微笑迅速蔓延至眼睛,染得他一双眼睛亮如星辰,险些晃花了何夏的眼睛。
何夏与他相处许久,这还是*在他脸上见到这般罕见的笑容,心头忽然一跳,忍不住垂下了眼睛。
“即使如此,以后我们便风雨同渡。”在何夏微微走神的瞬间,她听到秦钰在她身边轻声道,语气郑重笃定,宛如在剖陈心腹。
何夏在旧居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结束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聊日子,跟着夏家派遣来的人马,去了京城。
许是因为在家宅了太久,沿途的风景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何夏坐在特地放慢了速度的马车上,靠在窗前,慢慢的欣赏着周边景色,竟然有了些久违的平静。
然而这样的平静在临近上京时却被打破,逐渐热闹起来的官道上,车马辐辏,众多进京之人三五成群的朝着不远处的城门簇拥过去,喧哗声中时不时响起守城军大呼小叫维持秩序的声音。
何夏稍微坐直了身体,伸手将大开的帘子稍微合上了些,只露出一角,时不时漏进来几句大呼小叫。
“闲人退避!”就在这时,有风忽的从窗外袭来,倏地便吹开了窗帘,将那道严厉的声音传了进来。
何夏不动声色的朝窗外望去,原先熙熙攘攘的官道像是忽然闯进了什么东西,众多手提肩扛的民众像是受了惊的小鱼,惊慌失措的向两侧涌去,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甚至有些自恃身份的富贵马车,在短暂的迟疑过后,也抵不住那阵忽然而来的风,老实听话的退避到一侧,让开了道路。
何夏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瞧这阵仗,难道是当朝太子出巡了么?”
夏志闻摇着手中的扇子,悠悠然道:“是皇子没错,但却不是我朝皇子。”
何夏一愣:“不是祁连枫还敢在上京摆那么大的架子?”
夏志闻似是对一切早有了解:“若我猜测不错,这位应是迟元国的二皇子迟政。”
何夏被夏志闻口中的这个名字炸了一下,登时便是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
继那声嚣张无比的“闲人退避”之后,一辆富丽堂皇到几可称为花里胡哨的马车施施然从道路尽头行了过来。
金玉为架,锦缎为帘,那马车像是一朵在人群中缓缓盛开的花,被四匹白马神骏拖曳着,施施然走进了众人视野之中。
马车周围还分布着数十名白衣白裳,白纱覆面的清丽女子,宛如众星捧月般围绕着马车中那个半躺半坐的人影,宛如神人天降。
“怎么是这么一种出场方式?”何夏忍不住低声喃喃,没想到原著中那个柳湘湘的攻略对象之一,迟元国的二皇子,迟政竟然是这么一副送葬般的骚包形象。
夏志闻有些疑惑:“小夏你认识他?”
何夏赶忙摇头:“不认识,只是以前听别人说起过这个人,据说是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