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信息后,何夏便也不再多做耽搁,很快便盛状大品后,跟随宫里人去了皇宫。
深秋九月,万物衰颓,然皇宫中依旧花繁锦簇,满目芬芳。
何夏在领路太监的带领下,穿过御花园层层叠叠的花海和环环相扣的月门,来到皇后居住的长信宫。
皇后彼时正在一个人对弈,面前的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显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布局,何夏只是稍稍扫了一眼,便知皇后的棋力应是不弱。
“会下棋么?”还没等她行礼,皇后便对她挥挥手,免了她的礼,而后自然又亲切地问了她一句,就像是个普通的长辈。
何夏点点头:“约莫知道一些,已经许久没有下过,已经生疏了。”
“左右都是没事,便与本宫随意走上几子吧。”皇后对身边侍立的宫女点点头,宫女立刻意会,上前将棋盘收拢了,麻利的分拣出黑白子,而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两人猜先后,皇后执黑,取得先手,在左上角落下一子:“宫中白日漫长,待得久了,就难免无聊枯燥,像如今这般与人对弈,已是许久未曾有过的事情了。”
何夏笑了笑,指尖白棋落下,于左下方守边,是十分谨慎的打法:“即是如此,那我今日便同娘娘多下两局。”
“如此甚好。”皇后笑笑,平素端方持重的面容上笑意温和,手上的棋子开始于右上进攻,小飞进角。
何夏见状便也不再留手,左占星位后,右上小飞进攻,立二拆三得边。
这本是最简单也是最常见的开局方式,但皇后见之,面上忽然有了恍惚之色,似是忆及旧事,面上依稀有怀念之色:“当初本宫年幼时,也常常这般与你母亲下棋。”
何夏一顿,想起了那张挂在父亲房中的画像,花香中的女子气质温婉,像是一朵迎风而开的花,与嚣张跋扈的原主和现在的自已都不一样。
“细细瞧来,你与你母亲到有七八成相像,但是你母亲可没有你这般飒爽英姿。”说到此处她倏地叹息了一声:“你母亲向来循规蹈矩,表面看来是个温良贤淑的闺阁女子,但谁知最后她竟然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与你父亲夤夜私奔。”
“反倒是我,少年时常常不守规矩,常常那男扮女装撺掇你母亲溜出门偷玩。”她似是念及往事,唇角带上了笑意,但那笑去的很快,转瞬间便消散下去:“但我最后却进了宫,成为了被供在香案上供人膜拜的典范。”
“命运有时候还真是讽刺。”半晌后,她抬起头望着何夏,似笑非笑的道。
何夏手中握着白子,没有停留地落下:“娘娘,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命运有时候不过选择的结果。”
“选择的结果?”皇后闻言低声慢慢重复了一遍,而后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忽然笑道:“你的看法倒是洒脱的紧,倒是与你母亲没有一点相似,还有你的功夫,应是你父亲教的吧?”
何夏暂时没法解释自已身上的能力,只好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蒙混过去。
“对了,此次上京,怎么没见到你的父亲母亲,说来我与你母亲已是许久未见了。”皇后手上漫不经心地落了子,问道。
何夏微微顿了一下,半垂下眼睛:“我母亲她......已经去世许久了,在生我时难产离世,是我父亲一人将我拉扯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