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我们同朝为官多年,本官也不想为难你,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要如何狡辩?”何夏刚刚穿过人群,便听到府尹一声惊雷般的惊堂木。
她抬头看去,大堂上站着一个身穿公服之人,瘦削刚正,像一根枯瘦而又干硬的木头,凛然戳在堂前。
“府尹大人,你煞费苦心对本官栽赃陷害究竟是何居心?”那枯木目光凛凛,一副昂然不屈的模样,声音中的带着强大的压迫力。
“前日夜间,你家下人亲眼目睹你进了杨柳居,且杨柳居也有客人证明,见你进了杨柳心的房间。”府尹丝毫不惧,慢慢地将证据道来:“除此之外,仵作还在杨柳心的指缝间发现了血肉,应是自卫时无意间抓伤了凶手,而严大人你手臂上正好有一道抓痕,这也太过巧合了。”
“如果你认为抓痕是巧合的话,那杀死杨柳心的拿把匕首可是铁证,那匕首是陛下御赐之物,被你视作宝贝,等闲不容人触碰,凶手不是你还能有谁?”府尹说完还对着旁边的主簿使了个眼色。
那主簿点头会意,托着一件衣物走到大堂上,站在严立道面前。
“严大人,这件血衣可是你的?”府尹问道。
严立道瞥了一眼那件青色长衫:“衣服是我的,但上面的血迹与本人无关。”
府尹冷笑一声:“严立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巧言狡辩,这件血衣藏在你卧榻之下,你还有何话说。”
何夏旁观了半晌,发现府尹大人此次准备的甚是周到,人证,物证,口供样样俱全,将严立道往死里逼迫。
纵然是严立道此时也是有口难辩。
见严立道沉默,府尹笑了笑,将视线挪到了秦钰和何夏身上,而后拿出府尹的气势,一拍惊堂木,喝道:“严立道,你身为大理寺少卿,深知律法,为了阻挡儿子迎娶青楼女子,不惜以身犯险,知法犯法,杀害无辜之人,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来人!”府尹命令道:“严立道杀人一案,证据确凿,现.......”
他的话陡然被一阵马蹄声打乱,人群之外忽有一骑飞速而来,并在人群外围停下,高叫一声:“参见太子殿下!”引得众人齐齐回望。
“何人在大声喧哗?”府尹陡然变了脸色,冷叱。
人群向两侧分开,那侍卫翻身下马,手中捧着一卷文书上前:“殿下,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秦钰伸手接过,翻开迅速浏览一遍,点了点头:“干得好!”
他说完,便立时转身,将手中那卷文书递了过去:“将这些证据呈给府尹大人瞧瞧。”
衙役犹豫了一下,最后在秦钰的眼神下接过文件,将东西递到府尹手中,府尹展开细阅,脸色陡然苍白起来。
“看清楚了么?”秦钰沉声道。
“殿下可有切实的证据!”府尹声音颤抖。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秦钰冷笑一声,阔步走上大堂中央,在陡然俯身行礼的人群中朗声开口:“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不多久后,便有人带着一行人上来,那些人的手腕具被麻绳绑着,一个接一个,糖葫芦般齐齐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