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面几人都直言坦白,此人也不迟疑,竹筒倒豆似的一股脑道了出来:“我不过是街头的混混,平常会顺手牵羊,偷些东西。”
“这位尚书府的管家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去大理寺少卿的府上,偷了主人的一件衣衫,过后又按照吩咐将带血的衣服藏在了他床底下。”
“殿下,诸位大人,我不过是偷了件衣服,可并未犯什么大错!”那小偷狡辩道。
话已至此,就连堂下那些围观的群众都已经明白过来,这些人事串联起来,便是一个由当今兵部尚书发起的,针对大理寺少卿的一场陷害。
尚书府应是早就有了预谋,便从少卿那个贪恋烟花女子的儿子下手,制造了一场人命案,利用严明牵扯出了严立道。
堂下众人议论纷纷,对着那管家和堂上的府尹指指点点。
府尹见局面失控,猛地一拍惊堂木:‘你们胡言乱语!可有证据!’
那些人证具都抬眼直看着府尹,而后那人皮陈开口道:“大人,事成之后,送我出上京城的便是您,我身上还有您给我的出城腰牌。”
府尹面色陡然白了下去,但依旧不死心:“大胆贼人,你竟然敢污蔑本官,该当何罪!”
“何罪?”秦钰冷笑一声,忽然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华宇神出鬼没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本册子。
“府尹大人,这本账册你可认得?”
秦钰将账册扔到了桌上,那府尹只是看了一眼,便陡然出了一头冷汗,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你这本账册可真是帮了本宫不少忙,里面将你与兵部尚书多年往来的账目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些年你与尚书二人可真是捞了不少银子啊。”
府尹大人面无人色,从椅子上滑落在地,成了一滩瑟瑟发抖的烂泥。
到此地步,严立道的罪名便已经洗脱了,秦钰按律惩治了这些人后,命人将严立道的帽子取回,双手奉上:“严少卿,辛苦了!”
严立道俯身行礼:“多谢太子明察,还臣清白。”
“严大人为人正派,是国之栋梁,本宫自然不会任由你被蓄意诬陷。”秦钰安慰了一下严立道,随即又道:“接下来便随本宫进宫,将此事好好报给陛下。”
而后秦钰便带着证据进了宫。
宫里的皇帝早已经接到了消息,却称病并未面见他们。
几人只得各自散去,预备在第二日早朝时再做打算。
然而夜半十分,何夏睡得正沉,忽然敏锐得察觉到有人闯入府里,她立时清醒过来,披衣下床,悄无声息的走到窗户旁,小心倾听。
窗外有道影子飘过,华宇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太子妃勿怕。”
何夏打开窗,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方才有人潜入府内,试图偷盗杨柳心命案的证据,那人失手后现在已经自杀了。”华宇站在廊下的阴影处回答。
何夏点点头,犹觉不放心,便穿好衣服去了秦钰处。
秦钰正坐在主位上拧着眉头,倾听着手下人的报告:“殿下,方才顺天府传来消息,此案的所有证人全部都被毒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