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却有一阵敲门声敲破这一室寂静。
何夏一惊,迅速的起身去开了门。
不出所料,门口站着拎着一大筐时疏鲜菜的刘年:“啊,你们已经起床了,我以为你们还都在睡觉,吃饭了吗?”
门只打开了一半,何夏站在其中,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刘年见她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不禁问道:“你们今天有客人?”
“我们今天有事,你明天再来吧。”何夏敷衍的丢下一句话就要关门,却被刘年抬起的手臂挡住。
“发生什么事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刘年敛了笑容:“你们遇上麻烦了吗?”
“和你没关系。”何夏有些不耐烦了,将刘年的手拂开:“我们最近可能要离开这里,短期内不会回来了,你今后不要再来了。”
刘年垂落的手不可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何夏险些以为这个一直温柔可亲的人就要对她撕开假面了。然而刘年却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脸色唰的苍白下去,眼中有了受伤的神情。
“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吗?你....”他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唇颤抖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口。
何夏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祭出了感情牌,她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在刘年这幅既可怜又受伤的神情下,何夏仅剩的一点良心觉醒。她皱皱眉,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吃人嘴软”,然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语气软一点。
“你今天先回去吧,我跟秦钰这段时间有事,你就算来也是见不到我们的。”
刘年垂着眉眼,静静的站在何夏面前,褪去了平素温和的笑意,脸上表情淡淡的,连方才的那点伤心都似乎不见了。
他身材极为纤细颀长,青年人已经长成的身材比何夏还要高上些许。
走廊里黯淡的灯光打在他瘦瘦长长的身形上,留下一圈圈光影明灭的圆圈,乍一看就像一块死去多年的枯木,又冷淡又漫不经心。
何夏怔了一下,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刘年,极其陌生,但又......极其真实。
但这样的场景只维持了一瞬,刘年缓缓抬起头来,笑意渐渐回笼到他苍白的脸上:“何夏,你们这两个人。”
他近乎叹息般叫了一声何夏的名字,“你们这两个人实在是太难养熟了.....”
“......”何夏的脸色又臭了起来。
刘年摇头笑了笑,他的眼在晦暗灯光下泛着某种莹润明亮的光,但是并不刺人,宛如倒映在水中的月光,柔和而落寞。
他坚定而又不容拒绝的推开门,径直越过何夏走进屋里,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强行插进他们这些纷杂的事情里。
何夏面无表情的回头审视着刘年的背影,好半晌后才折身跟着刘年走回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冷觑着对面三人。
“为了让你们今后不会再来到我面前,说这些没营养的弱智废话,我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们,也劳驾你们回去跟左先生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