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空气沉甸甸的,凝固着不肯动弹。
轻尘在黑漆漆的棺木里又叹了一口气:“哎呀,跟你这种没什么情调的人说话,真是没有意思。”
她倏地笑了一声,“我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而已,想要弄明白你们身上那份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
“话说刘年没事吧?对了,刘年要不是我们的敌人,那是不是代表我们可以合作了?”轻尘话锋一转,不着四六的又胡扯起来。
“这样的队友,往那一杵,就很赏心悦目,我干活都更有劲了。”说完她还咂了咂舌,忧愁道:“哎呀,千万别是敌人啊!”
何夏:“......”
就在这时,秦钰转身出了门,将轻尘喋喋不休的废话和何夏一起全都关在了里面。
秦钰出门之后并没有像料想中一般带着某种东西进来,而是长久的不见了踪迹。
何夏知道这件事暂时要被搁置了。
她在这件阴暗的房子里扫了一眼,目光最后轻飘飘的落在了黑色方盒子里面的轻尘一眼。
那个白脸躺的笔直,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再加上她那张苍白而面无表情的脸,像极了死人。
但是那个死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陡然睁开了眼,目光幽幽的飘向了她。
何夏漠然与之对视的了一眼,随即便转身出了门。
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后,一直积累的疲惫变本加厉的涌了上来,就连之前被恶意忽略的伤口都霍霍的疼了起来。
何夏烧了些热水,简单的冲了个澡,然后自已动手随意的包扎了一下身上遍布的伤口,就进了屋,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后,就将自已扔在了床上,凑合着休息。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昏蒙蒙的夜色携着微凉的风从窗户外面挤进来,带着久远如梦的静谧。
她默默的看了片刻夜色,推开门走了出去。
厅堂里空无一人,秦钰也好,白脸也罢全都没了声息,就好像凭空从这间屋里面消失了似的。
何夏有些不安的四处看了一圈,然后走向秦钰的房间,敲了敲门。
秦钰的房门并没有锁,她手指只是轻轻一碰,陈旧的门扉便吱呀一声开了,她微一抬眼,就看到秦钰兀自沉睡的面容。
太子殿下似乎睡得不稳,好看的眉眼紧皱着,拧着一股经年不散的郁结,带着几分孤僻的锋利。
何夏走进床边,轻轻的帮秦钰拉了拉被角,而后在他床边站住,不自觉的长久地凝视着他的睡颜。
片刻后,她突然间忍不住的抬起手,似乎想要去触碰秦钰紧蹙的眉峰,然而在差之毫厘的时候又生生止住,隔空轻轻的抚了几下,似乎想抚平他眉宇间的阴郁。
夜风如梦,悠然入户。
何夏在昬蒙一片的夜色里收回手,将头缓缓的偎在床边的窗户上,面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宁静。
直到许久之后,她才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怅然的无声长叹了一声,慢慢的从秦钰房间退了出去。
何夏再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阳光带着些许灼热的热度透窗而过,她在明晃晃的天光中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