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人各倒苦水,越说越委屈,眼泪断了线地流。
饶是云葭脾气好,仍是听得火冒三丈。
“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云葭嗤笑一声,“若不是朕与靖安将军,尔等贵为朝中要员,怎会过得如此凄惨?”
“陛下......”周浩仓唤道。
“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答应过,对坦白承认者从轻发落,所以朕不会要了你们的命。既然你们说到此处,又有命活着回去,朕便多费些口舌。”云葭抬手止住周浩仓言语,微微眯眼道。
“尔等声声控诉,道朝廷所发俸禄不够养活一家老小,然而朝中官员的子女也是有手有脚的,偏生都要老爹来养么?抑或是你们一家老小皆过惯了人上人的日子,不愿改变,自然习惯不得。”
“方才还有人说,朕不许官员之子入朝,这才寻退路。诚然,朕说过这话,可朕何曾禁止官员之子参加科考?若是有真才实学,自会冲出重围,在我扶熙闯出一番天地!陈海,亏得你家还出了个陈佑。”
“孙炜方才说到家中婢女,拒朕所知,今年你又纳了两名小妾,加在一起足有八个。朕实在想不通,你所谓的生活拮据,到底是因为朕斩断了你的受贿发财路,还是因为纳妾过多?”
云葭一口气说完这许多,叹息一声,道:“每年年末,朕都会赏下银两,不说足够每位臣子全家整一年衣食无忧,其数目也是不少的。你们几人不提此事,只一味抱怨诉苦,好似在朝为官乃是世间艰辛之最。”
“朕许尔等为官,期盼尔等敬朕、爱国,心中装有百姓,可你们想的不过是自身荣华享乐,惦念的仅是一家几口。如尔等这般大臣,朕是万万留不得的。”
云葭原想降职十五人,令他们到地方上去,怎么也是仁慈的。可他们一番诉苦过后,彻底惹怒了云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