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了吗?”沈慕容笑道。
我不记得了。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哦!我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还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
“我以为我那会儿在做梦。”我更加沮丧了。
“那梦里说的话还算数吗?”他笑吟吟地问。
啥?
我还说话了?
我不是已经醉成一滩烂泥了?还有力气说话?
“去接你的时候,你确实已经睡着了,从我去店里,到把你抱上车,你一直乖巧地睡着。但到家之后,你就像……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突然又精神了一阵。”沈慕容眨了眨眼睛,“所以刚刚我才会问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我以为,我们会讨论一下昨晚的事情。”
哥,回光返照是形容将死之人的。
“但你昨晚的状态,确实也跟将死之人差不多。”沈慕容一本正经。
“行吧。”我终于意识到,我们俩在早餐时间各自心怀鬼胎,但自始至终,我们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我一直觉得是艾迪送我回家的……那还是要再谢谢哥哥去接我哦~其实我刚刚想谢的和想问的是贺涵住院这事儿,原以为你说的也是这个——话说回来,这事儿的优先级怎么看都是最高的吧?”
“它确实也是件很重要的事儿。”沈慕容摇摇头,“但跟昨晚的事情比起来,还是要略逊一筹。”
“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努力想了又想,想得有些崩溃,“我脑子里最后能记住的画面,就是你去接我,你和艾迪说谢谢,然后你带我回家——不能说是画面,只有一些声音,我似乎一直都没有睁眼……我就以为这是个梦。”
现在换沈慕容沮丧了。
虽然他脸上的低落一闪而过,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但我还是迅速捕捉到了。
“我……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忘记了就算了。”他重新温和地笑起来,“酒后的话,不能作数。”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经历过,一件事,本来你可知可不知,甚至你原本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就比如你的朋友突然凑过来,兴奋地跟你说,诶,我跟你讲件事儿,你可能都不会抬一眼,不会停下手头的动作,只会附和一句,你说;但倘若在这时,那位朋友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讲了,那你很大概率都会追问下去——原本若有若无的好奇心,反而就这么被勾了起来。如果得不到答案,甚至会有某种程度上的抓心挠肝之感。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万一我是酒后吐真言呢!”我一脸诚恳地看着他。
沈慕容愣了一下。
“我们还是先讲贺涵的事情。”他笑起来,“一会儿你若还有兴趣,我就讲给你听。”
我一定会一直保持兴趣的!
“瞒着你不是我的意思。”他开门见山,“傅城叮嘱过,贺涵并不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