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期,适者命之顺,乐者性之适
六十六.哦嗬嗬……
~~后会有期!
望断初识却胜故交远去的背影,慧能转身走出街口,走向了山野……
生活无忧且诗书满腹大家公子反加额我的家庭,欣羡我之情形,不管其言是否由衷,但人于生命光景两全之心,却是不争的吧~~
劳力者轻如草芥,更一生注定茹苦含辛。可曾鱼跃龙门的已故父亲却认定工耕渔樵乐之安命、福之平顺于人更为难得、更为珍贵;
乡人无不称羡外公识文断字的营生体面安逸,可他老人家却念念劳力流汗的畅快、喊歌的恣情;
自己深悦意动神飞天马行空,服膺斫轮老人糟粕之论,但又总是不甘字之少识的拘宥,难舍书里或有的意传……
还是古人说得好啊——
“天不倾西北,日月星辰何以移焉?
地若满东南,水潦尘埃何从归焉?”
天之不周,方有四时之美;
地之不齐,得以江河之流;
况天生一人,逆旅百年?
天地阙如,天地完美灵动之源。
人生苦乐,乐酿苦因,苦蕴乐缘。且那苦乐不相舍离之中因人而异,更是醒人至深……
庄子贫病交加,苦极虽也哀哀“天乎?人乎?”但却矢志“曳尾涂中”,不疑不易己之适性。其若无此苦乐的自觉及坚守,又何来真人身之自在、心之悠游?
僧尼青灯古佛,菜粥食不过午。红尘男女谓之苦不堪言,可谁又知其当下满心清净,一生安稳安宁,更终极有寄无憾悦欣?
人生苦乐,究极无外于心。
世苦人苦,其中只要志遂意适,一定苦中有乐,苦少乐多,更得苦乐之中气定神闲无怨无憾无悔了吧……
读书误人,无外仕途落空或之中不测险恶。于人而言,至多时运际遇罢了。但对本性不适却迷途其中者,彀外则徒耗生命,彀内那许多生生相左,人又何避何逃里里外外都难堪难言无尽折磨!
而且,无论彀内彀外,十年寒窗“文灭质,博溺心”那于人深浸深染,都会使之难“以返其性情而复初”了吧!更况时光不再,归计已迟呢?
人,
除徒叹悔之晚矣外,那已醒的真苦去之不能,曾有的真乐唤之不回,是不是更是叫人痛心疾首!此两不周全终身囹圄,或才是人噬脐莫及徒唤奈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