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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婆娑其下(1 / 2)

“还好你只有过我一个人,要是让别人见了那个模样的你……”楚陶然认真地思索着,从丈夫的视角出发,然后落在了他的专业性上,“好像我最近画的人物,都染上了一层情欲色彩,这就有些棘手了,你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了……”

“……”江依依谨慎地问,“哪种情欲色彩?”

“颜色,整个基调变得缠绵暧昧了。”

她失望地长叹一声:“白高兴了,我还以为以后可以看插图版《金瓶梅》了呢,嗐,你这个画家也不要只想着造福艺术界啊,我也想看点高质量的小黄……”

楚陶然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江依依自动噤声了,撇撇嘴,在他怀里动了动,就这么闭上眼睛睡觉了。

楚陶然抱着她重新卷过了被子,拥着她躺下时顺势将轻柔软被盖在了两人身上。

楚陶然在被子下面抚摸着江依依的手腕,那里的伤痕深深浅浅,看她拆过一次线,都能摸出记忆里的缝合痕迹,他总在意乱情迷时狂乱地亲吻她的手腕,如若他吻过,就能完好如初,那该多好,那他情愿将她这一生里的伤口都一一舔舐过。

“明天你系领带吗?”江依依模糊地问。

“嗯?怎么了?”

“要是系的话,拿领带的时候顺便帮我拿一下银手链,我明天想穿那件白色羊毛裙。”

楚陶然亲了亲她的头发,说:“要是不喜欢,我再送别的……”

“不,喜欢,我太喜欢它了,都有些舍不得戴,现在你已经回来了,我想戴给你看。”

江依依反过去与他十指交握,摇了摇,问:“昨天我只听到他觉得自己的影子好看,就睡着了,然后呢,那为什么画里还有个女人?”

“EchoandNarcissus,《厄科和纳喀索斯》,那个女子就是爱慕纳喀索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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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酒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喂,给个面子行不行,新买的,你可是第一个乘客。”沈清玦在车窗里神采奕奕,戴了一条印花发带,花酒没看出这车有什么名堂,但对发带上是莫奈的《睡莲》倒是反应得极快。

“拉倒吧,我省省,万一又是最后一个了,家里还上有老呢。”花酒拢拢围巾,兴趣中心休假后,她陪邵思琪去孤儿院做了几次义工,来回几次没抹面霜,脸上一不小起皴了。

沈清玦抖抖肩,像早知道花酒说不出好话,拍了拍崭新的方向盘,闲聊般说:“也是,你还年轻,怪可惜的……我这新车遭了你这么一句不吉利的,得找个运气好的冲一冲,诶,江狐狸今天上班了吗,他们俩平时那么照顾我,新车嘛,我可不得接送她好好报答……”

“沈清玦,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今时不同往日,但凡妖妖姐在你车上掉了一根头发,师兄都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不怕,狐狸姐姐肯定护着我。”沈清玦无所谓。

“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花酒又拢了拢围巾。

“一定的,她对我是小气吧啦的,可惜舍不得让你伤心啊。”

沈清玦说得语气欢活,像开个好友之间的玩笑,只是暧昧了些,也孤寂了些。

花酒看着车窗里的的沈清玦,沈清玦看着面前挡风玻璃里的风景——一个小孩在街边缠着妈妈买糖葫芦。

红艳艳的山楂果排列在竹签上,像秋天残留的彤色火种,嫩嫩地锁在浅黄的透明壳子里,糖浆包得晶莹剔透,风干了颜色,火种只固留着不变的表皮,有如遭到冰封,红色也被迫着温顺了起来。

沈清玦仿佛还能回忆起这糖葫芦滚过舌尖的感觉。小时候有大把的零花钱,但没有陪他吃糖葫芦的人。他就自己买了十二根,坐在房间的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地吃,一点糖渣都没浪费,掉在地上的他都用指腹粘了重新放在嘴边舔了进去,他告诉自己,这一次之后,吃够了,就再也不要望着有大人给买糖葫芦的小孩羡慕。

他后来真的没有再吃过糖葫芦,也真的再也不羡慕在无数街头普遍的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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