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高挑的女孩窝在VIP座椅里,黑色的长直发映衬着白晰如玉的精致面容,或是缠绕着手臂,或是垂落在胸前,纤细漂亮的手捂上了桃腮两侧弧度漂亮的耳朵。
耳鸣感愈发加重,机身也开始略微晃动,苏苜知道,这个叫做飞机的交通工具快要降落了。
身边的座位传来震动,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定的闹钟响了。
这具身体的母亲叫做喻柳,面容娇美却端着十分庄严,一身职业装扮,精明的模样,是同过去一个月的浓艳凌厉的妆容和自持优雅的仪态。
她睁开双眼,用精心保养过的手勾起一旁的手机关掉了闹钟,转头对苏苜扬起一抹的笑容。
“苜苜,马上要到家了,高不高兴?”
“当然了妈妈,你可要带我好好逛逛G城,我还没来过呢!”
苏苜扬起笑脸,攀上了喻柳的胳膊微微晃着,眼里都是对母亲的眷恋和依赖,完美地饰演着一个娇俏讨喜的女儿。
至于G城——原主当然不可能来过。
自从喻柳和苏父五年前离婚以后,原主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哪有见过一次面?
如果不是苏父带着原主意外出了车祸,苏父为了保护原主直接死亡,原主濒死在医院,也许这位寡情的母亲都不会现身。
逼不得已带上对她来说可以称得上累赘的女儿回到她现在的家庭中,她又怎么可能会开心?
一个分别五年已经完全陌生的女儿,比起她在现任夫家——司家的家族企业中所能得到的股份和权利,想来她已经早就做好了权重,从见到苏苜的第一面,就表面亲切关怀地问候着,手上毫不留情地压榨疏远着。
她每次和女儿见面都是像是例行公事,穿着职业装来,堆砌的笑容和表演,一个月来更是都在忙着以她之名霸占苏父遗产。
她只是把这一切当作必须完成的任务在执行,丝毫不吝啬地收取自己的回报。
也许原主会因为她表现出来的‘为她着想’感激涕零,但苏苜不是原主,自然能够不带任何感情地审视清楚。
“好好好,”喻柳笑容不变,亲昵地刮了刮苏苜的鼻子,“不过啊,妈妈工作忙,可能不能马上带你玩呢。”
苏苜心底划过一丝了然,面上马上带上怨气,耷拉着脸,放开了喻柳的胳膊,拧手抿唇,嗔道:“又是这样!”又似是好好想了想,懂事地叹了口气,抬首看向喻柳的眼神带着点失落地道:“那你有空一定要记得哦。”
“苜苜真懂事!”
喻柳宛如一个真的可惜自己没有时间陪孩子的母亲一般,又哄了苏苜两句就转移了话题,苏苜依旧从善如流——大多数人可能会怯于喻柳庄重凌厉的样子,就像喻柳的下属见了她从来大气都不敢喘,更遑论在她面前自如地演戏。
但是苏苜可以。
从小到大,苏苜几乎是孤身一人长大,父母给她钱上学,给她别墅居住,给她佣人使唤,却从未给予她任何庇护。
她的世界里,阶级分化严重,人性的恶对于她这样没有亲人依靠没有背景家庭的角色,从来都被放到最大,演技只是她这么些年保护自己长大最基本的技能罢了。
乘务长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飞机抵达了G城的机场。
......
从机场坐上司家的专车,苏苜在后座优雅地坐着,一边和喻柳谈笑风生,一边还能分心和夜耿交流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个世界和她所处的那个世界虽然社会形态相似,她也拥有原主的记忆,但也只拥有原主的记忆,对这个世界依然算作了解有限。
司家的司机默默观察着新来的小姐,暗暗点头。
原本还听闻这位怯懦呆板,没想到却有这样端庄优雅的仪态,且谈吐不凡,不输这G城上流圈的任何一位小姐,甚至还要更矜贵些。对他们这些受雇于司家的人,也是亲切的态度,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令人不敢轻易造次的气场。
喻柳也是更加地满意,原本还担心她这个女儿从小待在那个小城小巷,见着这些豪车随从会做出什么粗鄙的事来丢她的脸,没想到她自在从容,那姿态甚至比她还矜贵几分。
想来这个女儿给她带来的阻力会小些吧。
想到这,喻柳的笑容不由地带上了几分真心。
车开进了一片高档小区,停在了一栋复式建筑前,苏苜跟着喻柳途经花园进到大厅,一路上司宅各处的视线都似有似无地在打量着她,苏苜视若无睹,从容的姿态像是篆刻在骨子里,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矜贵优雅又不失少女的娇俏。
喻柳送她进入大厅后,耐心告罄,立即嘱咐身旁的管家带苏苜熟悉司宅,又亲昵地拉着苏苜的手轻轻拍着。
“苜苜,妈妈待会儿公司还有事,你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司伯伯晚上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喻柳脸上一片热络,苏苜却看不出其中的一分真。
“好的妈妈,我肯定乖!”苏苜的笑容带着恰到好处地娇俏,清凉好听的嗓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甜而不腻,漂亮温柔的少女加足周围人了好感。
原主目前是正要上高中的年纪,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律,要到十八岁成年还有两年多,在这期间都要在这里混,当然是要尽可能排除障碍和麻烦才是。
扮演一个温柔乖巧的女儿,和不可小觑的亲切小姐,可以减少不少的麻烦。
“小姐,这里是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