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安静的树林间,只闻车轮压过凹凸不平地面响起的咕噜咕噜声。
“吓到了?”他轻声问道,伸手捏上她娇嫩的脸颊。
池双卿摇摇头,道:“没,我知道有大公子在,肯定会没事的!”
指腹触碰到她嫩嫩的脸蛋儿,细腻的触感让两人不约而同的抖了一下,韩远朝干咳一声,依依不舍的收回手。
池双卿咬了咬唇,脸上红晕朵朵,她忙移开视线,道:“咳,大公子你怎么知道刘大人会不顾一切来刺杀咱们呀?”
韩远朝沉默了一会儿,道:“因为他不想死。”
他垂眸,刘大人能爬到一地知府这个位置,就不是认命的人。纵使他想认命,跟着他的官员也不会愿意。人啊,总是要自己撞到头破血流才会认清形势。
她拧着眉想了想,半响恍然道:“所以是刘大人故意引大公子你去鸿恩寺?可是他这不就是把运输私银的证据亲自递到你手里了么?他怎么这么傻?”
闻言他不由勾唇一笑,“真真假假才会更让人相信,而且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证据不就又没人知道了么。
听得他转冷的语气,池双卿面上一怔,转瞬道:“所以大公子你是将计就计?”
韩远朝轻笑一下,伸手使劲儿的在她头上揉了两把,道:“锦麟卫的审讯纵使骨头再硬的人也熬不过三天,因为熬过三天的人说出来的话已经没有两分可信。”
能在锦麟卫手中坚持超过三天的人,不是另有目的便是忠心侍主之人,这些人要么死扛着不招要么陷害误导他人。而对这些忠心侍主之人,只有找准他们弱点才有开口的可能,严刑逼供效果甚微,甚至可能得到完全相反的信息。
“王师爷,你可认识?”
“嗯,总是跟着刘大人的那个老头儿。”她睁大眼睛点点头。她还记得之前刘大人派人来收买她,派的就是这位王师爷。
“这位王师爷可是在大牢待了整整两日才招认,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说是刮目相看,他眼中却是带着对王师爷的不屑,语气冷淡。纵览这位王师爷生平迹象可不像是这等忠心侍主之人,那能在锦麟卫手中坚持这么久必然是有所图谋了。
说来也是王师爷想多了,觉得自己多坚持一会到时说出的话更容易让人相信,可是咬着牙硬生生挺了两日才肯招认。
却不知道以他这墙头草又胆小怕死的性子能坚持两天本就充满了问题,且经过两天严刑拷打还能思绪清晰的说出事情经过,连什么时间都能一一说出来,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池双卿恍然的啊了一声,道:“所以说是刘大人和王师爷一起合伙起来想要骗大公子你去鸿恩寺。”她松口气的拍拍心口,“幸好大公子你察觉到了,不然咱们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现在刘大人也认了,大公子你回去是不是就要开始抓人了?”她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小的激动。
韩远朝见她摩拳擦掌的模样,轻笑一下,“这么高兴?”
“当然,这刘大人可坏了,他害死了那么多人,早就该将他抓起来大卸八块!”
“阜阳内□□败如斯,确实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他目光似是透过马车厚重的帘子望向了嘈杂的阜阳城中,冷光乍现。
这时,马车突然一个踉跄,池双卿啊的一声向前扑去。韩远朝面色一变,忙伸手向前拉去,下意识往后一扯。
暖香入怀,他眸中一暗,面上再不负刚才的冷意,渐渐浮上一丝尴尬。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感受到胸口处的柔软,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池双卿也同样僵着身子,面上羞红一片。夏日本来就穿的薄,突然被拉入他怀中,胸前不知撞到了什么,生出两分疼意。
外面传来子规的请罪声,“公子,池姑娘,没事吧,都怪小的没看见地上的坑。”
两人像是瞬间惊醒,池双卿红着脸从他怀中手忙脚乱爬起来,低着头看着马车板,两只小手搅成一团。
韩远朝抱拳轻咳,道:“没事,继续走吧。”
“是。”
马车继续前行,马车内氛围却是有些怪。
池双卿一直低着头,两只小手扣啊扣,纵使低着头也能感到身上那股灼人的视线,面上越发的羞红。
韩远朝挺直着腰身,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胸前,眸中黑暗幽深。半响他似回过神,略显狼狈的移开视线。
“还有一个多月啊!”他呢喃着。
“啊?什么?”池双卿绷紧了身子,忙抬头看向他。
淡淡的幽香弥漫在狭窄的马车内,他眸中越发的暗沉。
池双卿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呐呐道:“大、大公子,你怎么了?”大公子怎么这么可怕,像是要将她吃下去一样。
韩远朝没回答她的话,反而缓缓靠近。他低下头,带着微微的喘气声听得她心口砰砰直跳,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刚才害怕么。”他低声问,热乎乎的气息将她白嫩的耳尖染红。
“不、不怕。”
他轻笑道,“卿姐儿胆子真大......”
话音消失在两人唇间,池双卿瞪大了眼,娇嫩的粉唇被他轻轻的啃咬着。她拽着绣帕的玉手一紧,渐渐闭上眼,双手抓着他胸前衣襟,一副乖巧任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