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伦一抬头,看见的是一脸微笑的邓达。
此时没什么好怀疑了,这绝对是林帅的真迹无疑。
当日邓达收敛了林忠的遗骸回洲府为齐敛全,是张伦亲自驾驶着天龙一号送他回去的,二人路上还颇有谈兴。
对于这位周易大师,张伦印象很深刻,一改之前那种神棍骗子的刻板印象。
“邓大师也在啊!”张伦的面色抽了一下。
邓达笑着点了点头:“张团长,我是受你老师之托过来办点事的,既然你来了就里边请吧,有个棘手的麻烦正好你出面比较好解决。”
“好!”张伦心想着,一会该怎么和恩师请罪了。
心里发着颤,看样子这是林家的世家至交了,配得上老师一身忠骨四个字……
邓达这段时间一直闭门谢客,专心处理着恩师委托他的事,他出现在此不只证明了那副字确真无遗。
肖太公站在了门口,亲自敲响了迎门锣。
对于非肖姓的外客,在过去只有皇亲国戚,一方的封疆大吏或是世之大贤才有这样的待遇。
天龙兵王,当得起这样的荣耀。
肖太公精神抖擞,哪有之前的老态龙钟,扯开嗓子中气十足的喊道:“肖家祠堂敞开大门,恭迎麒麟军团团长贲临,请张伦张大先生入屋小抿薄茶。”
“客气了!”
张伦现在脑子彻底乱了,唯一在想的是怎么平息老师的怒火。
肖家祠堂,供桌上摆的是那副被撕了一半的字,肖太公眼神一眯,声线低沉:“张团长,您确定了,这是林帅的亲笔手墨。”
“没错!”张伦意味深长道:“邓大师也在此,其实他就足以证明了。”
张远早已经满面的慌色:“阿,阿伦你别开玩笑了,这个肖青云名不见经传,怎么可能担得起林帅如此的盛誉。”
“字,确真无疑。”
张伦转过身,突然默默的抽出了皮带,怒喝了一声:“张远,跪下!”
他积威甚深,这一喝张远是一个哆嗦,几乎本能的跪在了他的面前,一时间面上全是冷汗颤抖着不敢开口。
他脑子嗡嗡做响,眼前一片发黑,不敢想象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个混帐东西,连真假还没分出来就任人撕了,你可知这是对恩师的亵渎。既然你那么厉害,辨别得出真假为什么让我过来,是想让我丢人现眼嘛。”
张伦握起了皮带,怒声道:“张远,不知者不罪我可以不怪你,可你先撕了老师的字是什么意思,是专门让我过来想挑衅我吗?”
“不是,我只是……”
张远没来得及辩解,已经盛怒的张伦抓起折叠起来的皮带,猛的一下朝他的嘴就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是清脆得吓人,力道之大竟然一下抽得张远横飞出去,半张脸血肉模糊牙齿都掉了差不多一半看起来特别的恐怖。
张远躺在地上抽搐着,没人敢想象挨实了那一下有多疼。
“回来,跪好!”张伦又是一声怒吼。
张远连惨叫都不敢,甚至不敢去捂被抽烂的半张脸,哆嗦着爬了回来,这一爬是滴了一地的血。
他战战兢兢的跪好,面色发青却不敢说求饶的话,哪怕他岁数大了一些,但在心里对这位堂弟是又敬又畏。
这可是林帅的亲笔手墨,在四九龙城都是让人趋之若骛的珍宝,这事要传出去的话估计一大堆狂热的军人,甚至百姓都想吃了他的血肉。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自己应该是死定了吧,怎么说都是亲戚张伦应该会给一个痛快。
“他妈的,落慌而逃???”
“你个混帐有眼无珠,老子今天先抽死你……”
张伦是怒气冲天,拿着皮带劈头盖脸一顿的抽,抽得张远是惨叫连连,但他不敢躲也不敢用手去挡。
没多一会,张远就倒在了血泊中只剩一口气了,邓达这才开了口,淡声说:“张团长,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不过你也该停手了,真打死的话也不太好看,更何况这是肖家祠堂,还是正事要紧。”
“抱歉了!”
张伦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咬牙说:“打扰邓先生办事,我回头会和恩师请罪,现在我先带这混帐回去管教。”
抽了这一顿皮鞭,命没了半条但起码保住了,张伦倒不是有心顾念想饶他,只是老师没发话他可不敢擅做主张。
待张伦拖着死狗一样的张远走后,邓达上前看了看那副被撕了一半的字,声线有点阴沉:“肖太公,这事恐怕你们肖家祠堂得给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