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昭此问,钱安也收敛了笑意,认真地说道:“应当是钱某人问云昭兄弟一句,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为抵抗暴虐而战!”
“谁为暴虐,谁做抵抗?”云昭看向钱安,那对眸子深邃无比,其中似乎蕴藏着风云变化。
这并非是一个年轻人应有的眼神,传说中重华门的养生之术十分了得,能够让百岁之人看上去不到知命之年。
微微失神之后,钱安想了想云昭方才的问题。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块木自然不能是朽木。钱安知道,如同云昭这样的人既然选择以这样的方法与他会面,那就说明自然若是让对方不满意,他便一定会一走了之。
“肆意残害他人者为暴虐,为了活下来的人,自然要与之对抗,不战而亡非人也。”钱安回答道。
“城守大人,您这可算不得回答。”云昭显然很不满意。
钱安却不慌不忙地说道:“但也不能说有错,毕竟我们这样的人来讲,保命是一回事儿,但若要提起站队归属,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世之商人也有爱国之商,钱老爷拿商人说事儿就是借口,墙头草最后可不会有好下场。”
钱安笑了笑说道:“那是没有抓住时机之人。”
“钱老爷觉得自己抓住了?”云昭问道。
钱安深吸一口道:“若我能知晓,现在就不应当站在这座城中。”
什么与城共存亡,根本就不是他钱安应当做的事情,这一场赌得终究是有些大了。
“我会留在城里,若有差遣,可来城内运来客栈寻我。”云昭对着钱安一抱拳便转身离开。
这一次依旧没有动静,只不过和来时不同的是,这是他下的命令。
在云昭转身的时候,那随意散乱的头发微微飘起,钱安看见了云昭额头上有明显的伤痕。
这让钱安在心中感叹道,可惜了那张脸,本来应当是如玉般的人物。
云昭,或者说是至昭国而来到这里的沈明宵,回望了一眼城守府。由于江寄遥从昭国境内便一直在隐藏身份,他也是依靠着感觉追踪来到此处。
其实要说寻觅江寄遥的踪迹,沈明宵如今也算得上是行家里手,在他看来只要往风云变化之所前行,便有很大的机会能够遇见她。
这是一个不想制造麻烦,但却一直陷入麻烦中的人。如今她主动寻事,那自然就是风云骤变。
如今的孟国,除了边境之外,闹腾最厉害的便是落云城。
只可惜,他来到此处并没有找到江寄遥。
要说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做的便是继续寻找江寄遥的下落,要么就回到重华城,毕竟那里也打得十分热闹。
那片战场可以用“欢脱”一词来形容,前一天还大生打死被抬下战场的人,第二天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对手的面前,然后相互怒骂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