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
或许是饮了酒,身上暖意融融又懒洋洋地不想动作,他这样梳理又委实舒服,便也觉得不必阻止。
我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向后递给他,“服一粒。”
玉相逢道:“神医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手,能不能帮我取一粒出来?”
他梳理的动作没有停下,我拔出瓶塞,取了一粒出来,刚欲将药丸射向他,却猛地觉手指一阵温热。
他咬走了药丸,动作克制不曾碰到我分毫。
我收回手指,下意识轻轻摩挲。
指尖干干爽爽。
打在上面的只有他温热的呼吸。
可我分明觉得被什么碰了一下。
“神医?”
我一怔,“什么?”
“神医这是什么药?醒酒的吗?”
“不是。”我将药瓶放回怀里。
“这是解毒的。”
玉相逢声音中尽是诧异,“解毒?什么解毒?”
“我的发带上熏了‘辟邪’。”
玉相逢的手一顿,苦笑道:“神医还真是……保护完全。”
其实不止发带,衣服上也熏了草药,师爹说他以前被人算计过,多亏了师父在他衣领熏了清神香,于是我的衣服发带上也被熏了香。
以前是师父帮我熏,后来师父走了,我便开始自己熏香。
“神医喜欢什么酒?”
玉相逢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我想了想,“我喝过的多是药酒,常见些的,竹叶青便好。”又问,“你为什么随身带着梳子与铜镜?”
玉相逢道:“是为了易容方便。”
我与玉相逢一问一答地闲聊,他动作轻柔而带着奇异的韵律,不论是与人闲聊,还是谁为我束发,都是太过久远的记忆,我忘记了多久不曾有过的闲适。
倒也不错。
头上的触感太舒服,我惬意得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后面传来一声“好了”。
“神医你看,我扎得如何?”
我看着铜镜,头发半扎半束。
好像和平时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方才的梳理很是舒服,我毫不犹豫地颔首,“不错。”
玉相逢倒是像个被夸奖的小孩子似的脸红起来,“其实我就是把神医的头发用发带束起了一半。”
我将镜子递还给他,他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刻收进怀里,而是歪着头看我。
“怎么?”
他移开了目光,又看过来,叹了口气,“神医这样子看起来好小。”
我纠正,“我今年已有十七,虚岁也有十八。”
玉相逢又看看我,俯身过来,我头上又是一松。
他站起身过来,动作轻柔地将我的头发束起,束成平日的样子。
“神医平日还是把头发扎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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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相逢:看起来好小、好可爱、负罪感好重……喜欢我记得我是大夫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我记得我是大夫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