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团团围住的白南霜不急不慌,从腰间扯出一条软鞭,用力一甩,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刺耳极了。
哼!
一声冷哼,白南霜飞身而起,越过那一层废物一般的御林军侍卫,来到张太妃面前,用鞭子将她的脖子紧紧缠绕。
一点一点的收紧,人被推在硬邦邦的石柱上,有气无力的威胁,“白……白南霜,本……本宫可是太妃!你……你敢杀本宫吗?”
“我一个将死之人,活着也只是在恶心别人,杀了你跟我一起黄泉路上作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白南霜的举动,出乎唐姒的意料,却在情理之中。
她为了那扭曲的亲情,奉献了所有的良知,即便在和耶鲁那逃跑后幡然醒悟,可一直不肯面对自己酿成的苦果,直到现在才有勇气承认自个儿有多卑鄙!
犯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需要一错再错,可认错,就是翻越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遍体鳞伤,才敢面对乌糟糟的灵魂。
“张太妃,你以为世上有那么多的女王,她们都是凭借一肚子坏水而得到的权利和尊重吗?嗯?”
说话的人不是白南霜,而是将御林军禀退的唐姒。
她一步步走至张太妃身边,示意白南霜将她松开,这个老女人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甚至跑都跑不掉。
两根手指钳住张太妃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要做人上人,你就得有人上人的自觉!想来你和你的儿子都不配做天下的主人,命定中的君王,他很快就会得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一直搞不懂,傅子言的卑鄙无耻到底是从谁的身上学的?始终生活在荣王府,所接触的人,不是大义凛然,就是怀揣希望,怎么会教育出如此黑暗的人格?
但如今看来,那股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丧心病狂,完全是融在骨血里,在娘胎中就已经完全继承。
“白南霜的所作所为,我会一五一十告诉阿川,至于你……”唐姒眉眼间凝出一股寒霜,恐怖得很,“傅樱雪应该很想和自己的母亲好好的亲近亲近,我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一提到“傅樱雪”三个字,张太妃的眸子猛得抬起,如同针眼一般,就像深夜中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唐姒定定的瞧着,余光瞄向一旁将视线移开的白南霜,“怕了?”
白南霜咬了咬牙,坚定的摇了摇头,“有什么好怕的?到底也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会是我的对手。”
“不,”唐姒微微摇了摇头,视线开始从张太妃的身上移开,缓缓落在白南霜的身后,“我是说那个人,你是习武的,应该能够感觉到第四人的存在吧?”
由于唐姒的嗅觉惊人,也正是因此,才能够在美食上有所造诣。
神秘兮兮出现在院中的第四个人,他身上满是血腥的味道,还参杂着一股恶臭,像是刚刚残食完尸体的野狼一般,黑暗中根本看不到对方的影子。
“向后不到三丈的地方,就是那个角落!”
白南霜转动手腕,右脚向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唐姒拽到自己身后,硬生生挡下一箭,箭头的位置反射出金属的白光,看来被磨得非常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