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我一下会死么?”
冷浚早已听见身后娇滴滴的嗔怪,只是发足疾奔,头也懒得回。从无瑕谷到金陵,万里迢迢,那个胡搅蛮缠的苗疆女子一路“阴魂不散”,怎么甩都甩不掉。偏偏她身份特殊,既打不得、也杀不得,神通广大的夺命横尘这回可没辙了。
“又不是聋子,为什么不理我?”花妙怡嘟嘴埋怨,步伐却不肯慢半点。
这般在金陵城中行了半个时辰,冷浚速度丝毫不减,花妙怡自觉有些跟不上了,便使了个小诡计,身子一斜,俯倒在地。她力度把握得很好,看起来就像重重摔跤一样。
冷浚终于停住了脚步。
花妙怡欢喜地跳起来,按住他的肩:“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冷浚面无表情地抬头,花妙怡随他的视线看去,原来他们到了一座私宅前。
“全……全广。”她指着牌匾上的字,蹙起柳叶眉——这是他的目的地么?
“是金府。”冷浚走入大门,开口和她说了第一句话。
“知道啦知道啦,人家本来认得的汉字就不多。”花妙怡羞得满脸通红,忙为自己辩解。
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正端坐在金府客厅主位,已经等候多时了。在他们面前,主人金沁倒退了一射之地,只居于次席。
杨律贤瞄了瞄那美艳妖娆的不速之客,念及某处,忽然牵起嘴角,偷偷一笑。
花妙怡不断打量情若鱼,眸子里流露出敌意。她自负美貌,如今得知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心内实在无法平静。
情若鱼抿一小口茶水,对她的敌视毫不在意。
花妙怡目光忽然落在情若鱼发上的紫蝎钗上,怔了一怔,道:“若儿?你……你是若儿?”
杨律贤拍手大笑,道:“你可真‘聪明’,现在才猜到她是谁!”
“我懒得理你这只鬼狐狸。”花妙怡白他一眼,径自越到情若鱼面前,“若儿,五年不见,我都认不出你来了,你记得我么?”
情若鱼略颔臻首,道:“是,妙怡姐姐。”
“还是你记性好呢。对了,若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花妙怡凑近她耳畔,悄悄说话。
情若鱼听完掩嘴一笑,道:“你直接和他本人说岂不是更好,何必到我这里兜兜转转?”
花妙怡苦着脸道:“他要是肯答应,我就不用发愁啦。普天之下他只听你的,你若能劝成,就是我们阖族的大恩人!”
情若鱼笑道:“那也是你家的事,凭什么要我来担待?我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花妙怡拉住她胳膊,道:“我阿爹说了,不会白让你挑这样的重担,你尽管提条件!”
“好吧,我且试一试。”情若鱼眼珠狡黠地转了转,“不过我最近很忙,你们可得等一阵子。”
“不急不急,你得空时直接去渡眠岭找我就行了!”花妙怡格格娇笑,在客厅旋转两圈,经过冷浚时,还特意挥了挥手,似乎在向他炫耀。
艳丽的百褶裙摆在风中,她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飞身出了金府。
金沁悲哀地意识到,有这些武林高手存在,把院墙加的再高也没用。
“小姐,你答应她什么了?”冷浚皱了皱眉,花妙怡临走时的眼神总让他觉得自己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