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般的剑带着凌厉气,像蛇般挑了那人脖间。
一时间众人吓得不轻,慌忙让开一条道来。而那被剑控制的人面上一垮,只差哭出来。
相思这一招任靳容修也没料到,冷眸扫过她,他见她嘴角噙着笑意,便像在玩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侧妃娘娘你这是何意?”众人不解,那被剑尖指向的人,便开始问。
相思恭敬唤了他声‘林大人’,状似无意问他:“大人刚才好奇怪,其他大人都在认真观看时偏你一直低着头擦汗,大人,你是很热吗?”
“下官是有些热。”
“那大人这是生病了?可我怎么听说大人来到这儿时还身体倍好,早膳还让人炖了鸡汤喝呢。”
“...娘娘你,怕是听人胡说了,现在正是为王爷分忧之时,下官怎么可能会还有多余精力喝什么鸡汤...呵呵......”
那人一边说一边擦汗。
相思收起剑来,将它交给长卿,又穿过所有人直接走到那人面前与他对视:“林大人你官服上还沾着鸡汤污渍,袖口处也有枸杞的残渍,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妾身一直与医药打交道,闻一下就知道你家这鸡汤用的是什么材料炖煮而成,林大人,还有这枣糕,谢谢你家奴仆了。”
“你,你不是说这枣糕是那些奴工——”
“我说什么你们就信?那我还说我家王爷长得丰神俊朗呢。”
“......”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为什么明明是夸赞,却好像拐着弯骂人?
相思这比喻说完让众人全都齐刷刷看向靳容修,冷峻男子瞧着病情萦绕模样,然那眼始终望着她。
他叹了口气。
林大人被她说了后不知该如何辩解,又理直气壮的说:“纵然如此,侧妃娘娘为何单盯于本官?这么多人——”
“是啊,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找你麻烦?”相思也点头随他说道,又眼色一凌厉:“林大人,你身为工部侍郎,本应尽职恪守,做好自己本分,然你却暗地里做着混淆视听之事,你认为七王爷不过是病榻之体,软弱可欺,表面上糊弄下就够了,谁曾想这为修葺皇陵之事本就是国之重则,皇上将事情交给七王正是信任王爷,偏有你们这些蝼蚁之辈从中阻挠,林大人,今日只是下了场暴雨,他日若皇帝真的入住仙阁,岂不是要将皇上龙体受损?!林大人,你还不知罪?!”
相思声音字字铿锵,一点不容置疑,她说的话让在场所有官员都不敢多言,因为她说的全是真的。
而那被说的林大人,更是被相思最后一个重音吓得差点当场跪下。
偏他还是定住了。
脸色青白:“侧妃娘娘,什么事都讲究证据,你这样凭口胡说,可是不行的。”
相思见他不认,只笑着说:“好,要证据,我给你。”
便见她一转身,当即从靳容修手中抽出之前的那张建筑草图,将它往林大人面前一放,她指着一处说:“按照这图纸来说,我们在这处青砖之上应该还有一处长宽相等的外墙加固,林大人,你向来管着草图的完善,那我问你,这里你可见到了?”
林大人一擦汗:“见,见到了。”
“那为什么真正施工之后,这块便不见了?而是改上了在内里填充了些沙泥成形?你知道皇陵外墙一定要坚固不可催,否则怎么来抵抗那些外在因素?”
“...这...这是当时我们几个大人商量后改过的,当时是因为...是因为这......”
“我猜,是因为原料不够了吧?建造敕给你们分过来的那些好料,全被你们用做别处了吧?”
“...娘娘我们没有。”
“没有?那林大人所住的宅子为何在两月前翻新了一番,虽然是见不得人的小修葺,但林大人,你哪里的皇家材料来翻新?莫非,林大人你空手变造的?”
“..这个....”
相思冷笑一声,还不说话,她就在说点别的。
“王大人,我记得自王爷来到这皇陵后你就曾几次三番邀他去你府中做客,酒桌上觥筹交错,你好像问王爷讨要了不少好处?”
“啊,郁妃娘娘下官冤枉啊。”
“那你便来解释解释为何那些奴工常年营养不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水肿等身体疾病?你甚至还此为由克扣那些奴工的月钱,王大人,你从王爷这里讨的与你搜刮的,这么多银子,都去了哪里?”
“......”相思的问让王大人倍感压力。
他下意识看向靳容修,后者始终在认真听。
王大人一咬牙,看来今天这郁妃是有备而来,他若是一直辩解定不会顺利逃过,不如就将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
王大人顿时抬手指向林大人与另一位官员。
“是他们,下官这银子都孝敬给他们了。”
林大人见被人反咬一口气到跺脚,直骂王大人:“你这个卑鄙小人,本官何时问你要过银子?!你这血口喷人。”
“林大人,明明是你说的只要人不之鬼不觉将那些废料掺加在建造敕供给的原料中,是不会有人能发现的,我怎么冤枉你了。”
“你,你!”
“王爷,下官都招了,都是林大人指使的,下官是一时迷了眼才会信他的话,而下官所得的那些银子又都被林大人以不同理由给收缴了,林大人说只要办的好,以后还能得到更多。”
“下官,下官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