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铁松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字。
相思慢慢走近他,直接坐在炕边,她始终带着一抹笑,给人感觉很亲切。
望着她这张过分美丽的脸,铁松倏然将眸光挪开——
“你想聊什么。”
相思不答,而是先为他诊了脉,侧首与老人说:“老伯,今晚过后你去街上买些小米给他养养胃,那些生馍就不要给他吃了。”
“哎。”
相思这才回眸看他。
“我瞧你手上有些老茧,你以前...是个习武之人吧?”
铁松震惊。
“但你的脉象又告诉我,你根本毫无内力可言,所以...是被人废了?还是......”
“废了...手筋全挑...只留了条贱命。”
不意外。
自她昨日看见他手臂上那残留的烧痕起,她便知这人一定有个不一样的过去。
所以,她若想知道全部,需慢慢来。
安慰着他:“没事,只要你听我的,我可以还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呵...”铁松冷冷笑,闭上眼:“健康的身体...有什么用......还不是这样苟活一辈子。”
“这话不对。你现在病弱瘫在床上,才是真真的苟活......”
铁松看她一眼。
相思笑着说:“你想想,你的仇人都活的那么好,你甘心吗,你难道不想报仇?”
“报仇?谈何容易...就我一人又该如何向靳家皇室报仇!”铁松紧攥拳头,不可控制的颤抖。
没人能体会那种感觉,他想报仇想了这么多年,就算自己在床上躺的臭透了也在想。
相思适时握住他那抖动的手。
男人蓦然看她。
娇媚的女子就在他眼前,说出的话也是轻轻柔柔的,让人生安。
“首先你要先活下去,这之后,你若想将心里的事说出来,我可以倾听。”
“......”铁松的眼前倏然回到了数十年前,他与弟弟在侯府的后花园里见到的那个少年。
蓦然,他哭了起来。
好似多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他现在已人到中年,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