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呵!”
花城冷笑,好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是罪犯,怎么能摘下?再说了,这枷锁我戴的舒服着呢,为什么要摘下?”
云幽将沈奇刚刚坐的交椅拖了过来,花城大刀阔马坐下,脚下的铁链哗哗作响。
沈奇悔的肠子都打了结,蹲下,“我先给花公子打开脚链!”
“不!我不要!”
花城腿一翘,铁链哗啦啦的从沈奇手边溜走,划着他的脸颊去了另一边。
“这脚链我也戴着挺好,没事还能听听响。”
他抖了抖腿,铁链哗啦啦一阵响,像是在嘲笑沈奇。
沈奇跪下了,“花公子!”
花城将头枕在交椅背上,压根不理他。
“九公子!”
沈奇巴巴的看向云幽,一脸卑微的祈求,“不知者不罪,还求九公子大人又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云幽眸光转向那盆浓黑的墨汁,“沈大人是肚里的墨水不够吗?弄这么多的墨水?”
沈奇顺着云幽的眸光转向大堂正中放着的大铜盆,心头一阵阵发苦。
“问你话呢?聋了?”
花城晃了晃腿,铁链哗啦啦作响,沈奇的心肝儿直颤。
“是!是我肚子里墨水太少。”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向铜盆,步履沉重。
他弯腰端起铜盆,看了一眼云幽,云幽神色清冷,不辨喜怒。
他又看向花城,花城脖子上套着枷锁,脚上缠着铁链,滑稽又狂妄,怎么可能饶过他?
沈奇咬牙,将嘴凑近盆边,不待他扬盆,就听云幽低低的声音响起。
“墨水珍贵,还望沈大人珍惜!”
“怕什么?他敢漏了一滴,我就让人给他送来一缸!”
花城痛打落水狗。
沈奇放缓了扬起铜盆的动作,咬牙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江成春!
你大爷的!
他现在喝下去的每一口墨,都是他被江成春忽悠的时候脑子进的水。
良久,沈奇砰的一声放下铜盆,黑着半张脸可怜巴巴看向云幽、花城,“这墨水实在太多了,我喝不下了。”
“没关系,今日喝不下,还有明日,明日喝不下,还有后日,总有喝完的时候,对吗?沈大人。”
云幽慵懒的声音不容沈奇质疑,他只能连连点头,“九公子说的对!”
“沈大人,不是我要为难你,是你自己为难你自己。云州大夫这么多,你也不想想,雷公公为何千方百计让我住进郡主府?”
沈奇傻了。
原来雷公公不是为了替他解决麻烦,而是为了云幽考虑。
“哗啦啦!”
花城又抖了抖腿。
沈奇又跪了,“花公子!花大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高抬贵手啊!”
“高抬贵手?那我回春堂的损失呢?”花城冷笑。
“我赔!”
“当初吴公公弄坏别人的东西可是百倍赔偿。”
“我也百倍赔偿。”沈奇想也不想道。
“马车呢?”
“我赔!”
“有你这句话,本公子就放心了。那马车我们可是请了机关圣师改造的,花费了大笔银子。”
沈奇瘫倒在地,“马车是江成春拆的,花公子放心,就算将江府卖了,我也一定赔偿给您。”
花城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