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香柔向来与方若水交好，只是她没这么多的坏心眼而已，但也不表示她是个蠢货，这一出，周香柔也看得出是云裳直接摆了方若水一道。
按着云裳这个心思，周香柔还真的有点害怕。
周香柔抿了抿唇，福了福身子：“大小姐，妾身只是想说，平日里妾身虽然与方姨娘来往过多，但……但这件事妾身着实是不知情的，还望大小姐不要因此迁怒妾身。”
云裳安静的打量了她片刻，目光锐利，周香柔总觉得被云裳这么盯着，浑身都不对劲。
半晌，云裳轻笑着勾唇：“我向来是是非分明的人，周姨娘乖巧懂事，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我又不是不明事理，为何要迁怒周姨娘，是吧？”
周香柔袖子里的手指都紧张的握的发白了，听着她这话，好歹松了口气：“妾身会谨记大小姐的话，时刻安分守己，不是自己的就不该惦记。”
云裳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双眸：“姨娘也不用如此谨小慎微，方姨娘如今不在云府了，怕是你要多担待一些伺候父亲给父亲生儿育女的重任了，多调理调理身子，争取一举得男呀。”
周香柔红了脸，云裳这个年岁的在她眼里也就是个孩子，竟然能这么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这样的话，她低着头道：“是，妾身明白了。”
顿了顿，周香柔又道，“方姨娘不在了，但是她院里的丫头婆子什么的还在，最能帮她做事的便是一个叫水仙的丫头。”
这算是投诚了。
云裳微笑：“明白了，裳儿谢过姨娘提点。”
周香柔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
“啊……”
水仙被夜阑绑着踹了一脚跪在地上。
云裳坐在她前面的椅子上，悠然的挑眉：“你就是方姨娘身边的水仙？”
“大小姐，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水仙吓得脸都白了，拼命的摇头。
云裳冷嗤了声：“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这么急着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水仙急的跪在地上挪到云裳跟前：“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奴婢也不想帮着方姨娘的，也劝过姨娘好几回的，但是姨娘不听，还威胁着说若是奴婢不做，就把奴婢卖到青楼去，奴婢……奴婢……”
“你们姨娘是何时与泞王殿下勾结的？”
云裳打断她的话，问的只直截了当。
水仙抖了抖，咬咬牙开口：“是泞王殿下大婚那一回，老夫人带着府上的人去祝贺，泞王殿下派了人找了姨娘谈事情，具体怎么谈的，有为什么找的姨娘，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但奴婢见着姨娘回来了十分高兴，这之后姨娘就让奴婢偷偷的给泞王府那边提供大小姐每日在府中做什么的情况，奴婢就做了……
再后来，泞王府那边派人送来了几匹锦缎，说是让姨娘想个法子拿给大小姐，之后的事便顺理成章了，那料子极好，本想着寻常姑娘家一看就忍不住，怎么也得制成衣裙穿一身的，没想到大小姐都没穿，姨娘正着急呢，想着是不是要给泞王府再报信儿，就到今日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