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清羽手里的彩线险些打了结，惊讶地抬头，“为什么这么问？”
那个时候……她好像正在闭关，连紫云观里的人都很少见，怎么会见到谢九引？
谢馨然一脸天真，“听说皇上赐婚的时候，让大哥自己从公主里选，大哥哪个都没要，就要了大嫂，难道不是因为跟大嫂早就认识？”
等等？！
李清羽的手一抖，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谢馨然眨眨眼睛，“皇上让大哥自己选公主，皇宫里的大哥谁都没选，反而选了大嫂啊。大嫂不知道么？”
她知道个鬼！
不对！她是见了鬼！
像是有一道惊雷直接劈在身上，李清羽瞬间从头皮麻到了脚底心，“你从哪听说的？”
她从一开始就以为是皇帝渣爹直接把她赐婚给谢九引，这一个月来想破了头皮都没能想出为什么来，今天上午甚至连老镇国公和她太外公定娃娃亲都差点信了，结果竟然是谢九引自己选的她？
他既然自己能选，是脑子抽了么？非把她从千里迢迢的边境道观选回来？
怪不得她一嫁进来，谢九引就对她一点都不排斥，丝毫没有被碰一下就砍人手的样子！
谢馨然见李清羽脸色变来变去，才发现她之前不知道这件事，反倒挺惊讶，“叶姐姐还没出事的时候告诉我的啊，她爹那时候还是礼部尚书，说的应该是真话？我还以为大哥跟大嫂说过呢。”
叶之兰说的！怪不得叶之兰那么积极来替叶老贼试探她！
李清羽的脸都快扭曲了，拿着彩线的手都不住地抖，“不，我三年前没见过他，不认识他。”
三年前发生了很多事情，她记得其他所有的事，但唯独没有谢九引的影子。
谢馨然皱了皱眉，“这样啊，那就奇怪了。”
不仅奇怪，还很毛骨悚然好么？
李清羽觉得自己背上的寒毛都起来了，更没了打络子的心思，连眼睛都一片一片发黑。
她三年前没见过谢九引，不代表谢九引没见过她。
紫云观地处边境，离羊肠山只有一百多里，他若是有心去看她，不用快马加鞭就能很快就到，只是她当时受了刺激，被师父要求闭关，很少见人，这样就很有可能谢九引没有明着现身，所以她没有发现。
那……她后来做的坏事，他会不会也知道？这一个月她“清心寡欲”的表演，他一直在当戏看？
谢馨然看李清羽头上直冒冷汗，担心道：“大嫂？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府医来看？”
李清羽恍恍惚惚地回神，强行扯了扯唇角，“我没事，就是想到了北夷族进犯时候的边境惨状。”
谢馨然恍然，义愤填膺道：“大嫂别怕，有镇国公府在，那些家伙不敢再来犯我们！大哥也会保护好大嫂的。”
“……嗯。”李清羽心情实在复杂，“我上午吹了风，有些头疼，先回去躺一会儿，改日再陪三妹说话。”
谢馨然扶她起来，“那大嫂要是很不舒服，记得叫府医啊。”
“好。”
送走谢馨然，李清羽浑身脱力地回房去，一个人瘫在榻上。
完了完了，她还以为她三年前做的事情很隐秘，这一个月在镇国公府藏得还算结实，没想到谢九引可能什么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