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1 / 2)

和顾榕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起,申巍便知道自己错了,他犯了比太平洋还没边没际的错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贺莹知道自己和顾榕假结婚的事,那么他就算长了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从此他绝对不会再有一丝希望赢得贺莹的原谅了。一个男人为了几口嗟来之食而没骨气到了这种地步,说实话,他自己也瞧不起,再说了,就算这堵墙修得密不透风,谁又能保证三十好几的顾榕一下子就能怀上孩子呢,就算怀上了,谁又能保证她怀得一定是龙胎呢,如果不是,依着苏克丧心病狂的劲头,他肯定是要逼顾榕打胎的,然后呢,一切从头再来,如果怀的还不是呢……

申巍不敢想下去了,他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大声的骂自己是头蠢驴,因为他糊里糊涂的成全了苏克,却极有可能成了自己婚姻的掘墓人。

周五的黄昏,天尽头是这一个月来难得一见的夕阳,也没有刺骨的寒风,算得上是个好天气,申巍右手揣在兜里,紧紧攥着六千块钱,他一路走,一路张着口尝试各种笑容,最终选定了比较满意的一种,他把这个笑容奇迹般的固定了下来,然后挺直胸膛走进了单元门,他想,自己送来这么多抚养费,应该可以挺直腰杆见贺莹了。

离家门还有三级台阶,不太隔音的老房子里传出贺莹爽朗的大笑声,那毫不做作的华丽丽的笑声一下子便击垮了他做作了许久的假笑,他开始毫不做作的激动起来,因为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听见贺莹如此灿烂的笑声了,一年、两年、或许更久,看上去他来得正是时候,贺莹此刻笑若桃花,他再奉上六千块钱锦上添花,也许今夜就可以幸运的留下来,和亲爱的前妻上演一出破镜重圆的好戏了。

只轻轻敲了两下,门便开了,可是,出现在申巍面前的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比申巍高半个头,戴着眼镜,理着板寸,白白胖胖,穿着厚厚的棉睡衣。

“师傅是修煤气灶的吧,怎么才来啊,正等着做晚饭呢!”

像是有一亿只虫子同时下口,瞬间将他的脑子嚼空,申巍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剩下无意识的眨眼睛。

“邓寻,快让师傅进来呀,等煤气灶修好了,我做你最爱吃的粉蒸排骨。”

贺莹也穿着睡衣,慵懒的披着长发,脸上是娇艳而又心满意足的红润,申巍的思想顷刻间又回来了,他清楚记得,和贺莹新婚的那一个月,她的脸上日日夜夜都拥有这样性感迷人的红润。

毫无疑问,申巍遭受了人生至此最残酷的打击,贺莹脸上因别的男人而生出的红润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沉默中,那个叫邓寻的男人猜出了门外这人的身份,他立即挺起了胸膛,双手抱肩,以寸土不让的姿态守在原处,他不是在挑衅,他是在保卫,他要保卫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感觉浑身充满了能徒手撕碎恶狼的力量。

邓寻既警惕又鄙夷的目光令申巍的耻辱雪上加霜,“蠢驴”的叫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回荡在这栋有三十八年历史的小红楼里,随后,申巍耳边突然炸响了一个结论:她不再需要你了,你瞧啊,她看那个男人的表情是多么深情款款,而她看你的表情是多么心不在焉,所以,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呢,你在这儿就是多余的蠢货。

申巍只能不战而降,他面朝贺莹和那个男人缓缓退下楼梯,脸上重拾他来时准备的那个笑容,这样的告别肯定不能称之为抱头鼠窜,应该可以理解为彬彬有礼的能给双方带来最后体面的退却。

邓寻不接受也不准备反馈申巍强塞过来的体面,他要把这个男人当落水狗痛打,痛得他永远不敢再来骚扰,所以,他捧起贺莹的脸,热烈而略显霸道的亲吻起来,边亲着边把门重重的关上。

申巍什么也没有做,是的,他被惨无人道的羞辱了,那又怎样,他能够去指责谁,又该指责些什么呢,是他一连串的愚蠢所为成功的把占据了他全部真正情感的女人送到了陌生人怀里,他是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耻辱是最烈的劣酒,能让人迅速处在极不舒适的晕头转向中,申巍头重脚轻的走出了小区,他忘了自己是开车来的,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住在哪里,他什么都忘了,他唯独记得再往前拐个弯就是酒吧一条街,他迫切需要用真正的好酒驱逐体内耻辱的劣酒。

也是在这夕阳的照映之下,顾榕收拾得清清爽爽走出家门,她准备先去马路对面的家乐福选些恰当的礼品,然后明天一早叫个的士去看汐汐,苏克说要去梦庭山庄开会,后天才会回来,正是上天赐予她行动的良机。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有个戴墨镜的高挑女孩往她手里强塞了一张A4的纸,并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瞧瞧你老公的杰作,想深入了解的话,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

A4纸上打印的是一张视频截图,截图还算清晰,她的爱人,苏克同志正和一妙龄女子在床~上激烈的“rou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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