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个城市最负盛名的金牌全能会所,今宵音乐华府坐落于燕中市最吃香的地段。
一楼是带有KTV功能的用餐包房,二层是提供按摩疗理服务的洗浴中心,三楼四楼五楼都是住宿部,也就是酒店房间。
从骑车赶过来,到现在一步四阶的往上迈,笮铭脑子里装了很多东西,各种图像片段和声音搅和着乱糟糟的思绪,让他不能清楚地思考。
不过,有一个念头自始至终都很明确:任何放纵都是隐患。只有脱离幽暗的环境,才能真正海阔天空。
肖奖绝不能再跟社会上的事有半点牵扯。
从楼梯拐角转过来,楼道里很安静。在311的门口,站着一个人——留着有些冲天的较长寸头,耳朵上戴着耳钉,神色里都是焦急。
笮铭不想去管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肖奖说没事,就是没事。
“你是我哥的朋友吧?”刘松盯着笮铭问。
“你是肖奖的哥们?”
“嗯,你进去吧,”刘松把手里的房卡递给了他,“我哥说让你进去等会他。”
笮铭一愣,“他不在里面?”
“在,”刘松往前靠近了些,“虽然奖哥说不用管他,但你还是注意着点,别出什么问题。”
“什么?”
刘松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一错身离开了。
开了门进去,浴室传出来很冲的花洒声。笮铭把包放在桌上,走到浴室门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
“肖奖。”
笮铭很平静地喊了一声。
冲水的声音断了,肖奖抬高嗓音回了句:“你歇会,我再泡会。”
说完,冲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起来比刚才的冲劲还要猛,频率还要快。
手碰到门把手上,又不由得顿住了。
刚才那个人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是得注意着点。注意什么,人不是在这吗,有什么好注意的。
“我可以进去吗?”
直接这么问笮铭自己都愣了。
嘴真是比大脑快多了,根本还没想好就问出了口。不过,问完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简单征求意见而已,让进是最好的,不让进就不进。
“啊?”
花洒一关,肖奖扯着力气低声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进去了。”就一瞬间的工夫,笮铭突然想明白了。
反正不管什么事他都能接受,有什么可避讳的,而且肖奖可能正需要他的照顾。
肖奖没说什么,“哦”了一声,接着继续往身上冲着水。
笮铭推开门进去了,把门一关,习惯性想要打开排风扇,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
没热气?
浴缸周围全是水。
肖奖握着喷头不断往自己身上冲着,前心红了一片。头发往下滴滴答答着,脸上满布细密的水珠,眉眼间充斥着迷离和疲惫。
“你洗的冷水澡?”笮铭走近了,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的尤其厉害的凉意。
“嗯。”肖奖把开关拨停了,放下了喷头。
“怎么样了,哪不舒服?”笮铭伸手探了一下水温,“卧槽……这里面加冰了吧?”
“嗯。”
“你怎么了?”笮铭拧着眉头,抚上了肖奖的额头,“靠!你发烧了洗冰水澡,不要命了!”
身上的窒息感瞬间浓烈,肖奖拨开了笮铭的胳膊,眼睛里汹涌着晦暗,“你出去一下,我擦擦就出来。”
笮铭微愣,随即转身拿起了浴巾,“你起来。现在去医院。”
肖奖闭了下眼睛,眉头锁着,一扶浴缸的边沿站了起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感知里明明有种猛烈的东西在嘶吼叫嚣,浑身却软绵绵的无力,脑袋骤然昏沉得厉害,身体里的火快要穿破血管泗溢出来。
原来在血液里作祟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简单物理控制能解决的……
眼前看不清东西,也听不好架住自己的人说了什么。反正没关系,这个人是……
沾着对方的身体就好像碰着了最毒的火,但非要紧紧拥有着,狠狠淬炼才能缓解身体快要炸裂的痛苦。
身上的水瞬间被烤干一样,渴望更多滋润。
狠狠从对方那里攫取着,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居然变态的想要从伤口里吸食更多。
控制不住所有的动作,一切都顺利地得逞着,就好像跟自己接触的只是一副任由他摆布的皮囊。
“操……”
眼角的泪滑了下去,锢着这个人的身体,心慌感止不住地折磨着疲惫状态下大脑仅存的意识。
“你别管我……”
声音因为喉咙里的塞涩并不明朗,抓着人皮肤的手的指节机械一样松开了,别的声音赫然传进了耳朵里。
“没事儿了,没事儿……”
感受到自己现在是被紧紧抱着的,眼睛睁开,光线渐渐投进了视野里。
“我错了……”
“铭哥……”
“嗯,在呢。”笮铭抚了抚肖奖的头发,动了动,打算先把床上的大被子从两个人下面解锁出来,毕竟这位本就发着烧,现在满身是汗要是再着凉恐怕会更严重。
眼前的事物明了了,对方试图挪动他的时候,鲜明又刺目的红直冲瞳孔。
“你流血了……”
眼睛瞬间就睁大了,肖奖伸手去碰笮铭的唇,疼得对方没忍住,抽了一口冷气。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咬破皮、咬出血了,唇瓣已经肿了,上面还有没干的血渍加上根本没凝固的出血的伤口。
“问题不大,我没事儿,”笮铭扯开嘴角,伸手抚着肖奖的脸颊眨了一下单侧眼问,“你还行吗,去医院吧?”
“对不起。”
肖奖伸手去碰笮铭那只手,对方只是微微颤了一下睫毛,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我特么的……”
视线下移,从鼻头酸到喉管,心里堵的难受的不行,肖奖一拳头砸进了床里。
淤青,不止一处。印记,浑身都是。
“我还干什么了?”声音透着薄寒,肖奖别过脸,不敢看笮铭的身体。
“放心,什么也没干。”笮铭伸手在肖奖肩颈处一扯,把那张已经被揉搓坏了的湿乎乎的创可贴攒成团,丢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