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央宫时,天已经大黑了,刘彻带着几个孩子在椒房殿望眼欲穿,见我回来,一下都涌了过来。
刘彻道:“你说你出宫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呀?”
“临时决定的”,我净了手,又接过宫人手中的帕子擦了起来,说道:“卫青病了,我去看看他!”
石邑帮我添了一杯水,问道:“舅舅的病怎么样了?严重吗?”
“对呀,他早上派人来跟我告假,说旧疾犯了,严重吗?”刘彻皱眉道。
我喝了一口水道:“不是很严重,但也需要卧床休养!”
“阿母,那我明天想去看看舅舅,可以吗?”据儿问道。
我揉了一下他的脸道:“好呀,明天带着弟弟,跟你两个姐姐一块去吧,但是不许淘气,不能打扰舅舅休息!”
诸邑笑道:“我看你是想出宫去玩吧?!”
“才不是,我就是去看舅舅的!”据儿朝诸邑做了一个鬼脸。
“鬼才信你的话!”诸邑翻了一个大白眼儿。
“行啦,都吃饭了么?”我又问道。
刘彻摇头,几个孩子却纷纷点头,闳儿说道:“阿翁骗人,他刚刚吃过了!”
“阿母吃了么?”石邑又问道。
“我吃过了”,我应道,心知刘彻是有话要跟我说,搓了一把闳儿的脸,对石邑道:“我和你阿翁说说话,你带弟弟妹妹去玩会儿吧,别玩的太晚,早点休息!”
见石邑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刘彻忙过来帮我捏肩捶背,说道:“卫青哪儿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好端端的旧疾犯了呢?”
折腾了一天,确实也累了,我扭了扭脖子道:“也不是好端端的,原是之前的内伤本来就没好,这一仗打下来,淘神费力的不说,还糟心,所以就病发了。”
“我看你把义妁都带去了,他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啊?”他忧心道。
我想了想,说道:“义妁说没伤及要害,但是也病的不轻,我估摸着,以后怕是不能再上战场了。”
“现在也没什么仗打了,就让他好好养着吧,等忙完了这两天,我也去瞧瞧他!”
我点点头,又去喝水。
刘彻在我旁边坐下道:“近日外面有些谣言你听说了吧?”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怎么了?”
“谣言嘛,我本来也没当回事儿,可是今天卫青突然告假,我就觉着,必须要跟你们澄清一下了!”
“你以为卫青是因为这事儿告的假啊?”我诧异道。
“刚听到的时候,我有这么想过,毕竟他告假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了,后来我又想了想,觉着卫青不是这样的人!”他捋着我的头发道:“不过我还是得跟你表个态,我是喜欢去病不假,可是我没猜忌过卫青,更没想打压他,他跟了我二十多年了,秉性我是最清楚不过了,从军事上来讲,去病是天纵奇才,可卫青也不差,他们俩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但从朝政上来讲,卫青成熟稳重,知道怎么处理朝堂上那些微妙又复杂的关系,而去病就比较单纯了,对朝政的兴趣也不大,我会培养去病,但是最倚重的还是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