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不论他对她怎样,她都接受。哪怕他打定了主意要羞辱她,那她也决定了自取其辱了。只因她跟着吴会长离开喊冷会现场的时候,岂不是已经侮辱了玄渊吗?
玄渊在经历了起初的震惊与不相信之后,心里涌上的并不是失而复得的狂喜,而是怨极怒极之后的失笑。
这死丫头回来了,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附在他怀里。好像只是出门遛了个弯。
可真实发生的事是,作为瓦屋商号老板娘的干女儿,大年初八,刚有苏门答腊最贵的媒人上门为她敲定了婚事,然后在整个南洋香料圈子的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喊冷盛会就在眉睫,有多少事指望她学习帮忙,她却想都不想,撂挑子就走。
这南洋商圈不大,流言蜚语,口耳交接,她,作为未来的老板娘,当时有没有想过瓦屋商号的名声信誉?她又有没有想过段澄托付在她身上的责任?
罚她?当然得罚!不然这丫头还真以为他陈玄渊为了她可以毫无原则呢!老婆是拿来爱的,不是拿来宠的。她既然不想做宠物,那么便得学着怎么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她难道以为她抱抱他,亲亲他,软声软语说上两声对不起,这事儿就算了?
不让她吃点教训,付出点代价,她下次就不会长个记性,还以为靠她那点任性的聪明便能过一辈子。
在这冷酷的西洋之地,所有的尊重都不能靠别人施舍,只能靠自己赢得。
玄渊冷眼看着,想看她怎么慢慢服软,想让她知难而退,想让她停下来好好认错反省。
然而,丫头却没有停。
风吹过了竹林,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摇动一室光影。
面前的少女,笨拙地紧张地,终于解开了寝袍上的衣带,然后,她轻轻掀开衣襟,柔滑的衣料一下子从她的香肩下滑了下去,堆叠在了那不盈一握的腰际。
陈玄渊呼吸一滞,眼眸瞬间如乌云翻滚的大海。
映寒难堪地转过头去,低垂着眼。
她贴身穿着那件肚兜,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的鸳鸯戏水,曾被玄渊拿在手里,细细地瞧过。那时,他就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手从她身上扯下这片柔软的布料。
一根细细的带子,蔓延过她美好的锁骨,消失在脖颈背后。而少女柔软的雪峰,悄悄地撑起那一块不大的红绸,在她的轻柔呼吸下,两只鸳鸯比肩浮动,像是活过来一样,缓缓游动。
玄渊苦恼地想,擦,这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看着映寒那么紧张无助地坐在黑暗中,手指在一堆柔软的布料中纠结着,玄渊终于低低地笑了,缓缓伸出手。
修长的食指,蛊惑地慢慢地伸进细带和锁骨之间的空隙,勾着指弯,沿着细带的走向,缓缓地攀上她修长的脖颈,又缓缓地下移到肚兜的边缘。弯起的指节粗砺地磨过映寒柔滑的肌肤,带起一串战栗。
映寒咬了咬嘴唇。
她感到玄渊的手指越探越深,却停在了危险的位置,然后,似乎带着惩罚的意味,指腹上的薄茧如折磨一般摩搓过敏感边缘。映寒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骤然转过头来,抬头去看玄渊。可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就感觉细腰被他的另一只大手钳住了,拉进了他的怀里,而自己的唇舌也再次沦陷失守。
这一次,玄渊吻的特别久,悠长而缠绵,好像要吞下她的每一寸呼吸和情绪。他先是吻的极深,极慢,极温柔,带着刻意的诱哄,让她撤去所有防备,然后突然轻悄撤退,映寒却被吻得迷失了心智,凭着本能追逐着他的气息,不由自主地抬起身子赶上来,刚刚撵上玄渊的呼吸,他的嘴唇又如狂风暴雨一样,带着千钧灭顶的气势压了下来。
映寒被他这忽轻忽重,变幻莫测,阴晴不定,三分惩罚七分诱骗的连环攻势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完全忘记了今夕何夕,自己又身在哪里,只想依赖着他,沉沦进只有两人的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玄渊依依不舍地慢慢后退,双眼如漆,低头看着怀中如被暴风雨席卷过的姑娘。心里有着如获至宝的欣喜和骄傲——他的丫头,果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不止身体,她的内心,更有着挖掘不尽的热情,一旦全身心地信任他,便任他攫取采摘,源源不竭。
只是,今天还不是时候。
玄渊缓缓将她堆在腰际的寝袍拉起,重新罩住映寒的身体,才又把她揽入怀里。
半晌,映寒终于有了声息,在他的胸口小声地微弱地说:“我们,我们,这就算是……双修了吗?”
玄渊失笑,胸腔震动,在她耳边说:“差的远呢,丫头,我连衣服都还穿的好好的。”
映寒突然直起身子,去看玄渊。
果然他衣衫齐整,更显得她的寝衣凌乱。映寒一下子慌了,低头去遮掩。
玄渊拉着她的手,坏笑着说:“遮什么,我都摸过了。”
映寒大惊,回身拿起清凉的竹枕向他扔过去。玄渊轻易地一手挡开,又一把将她拉回到自己怀中,坐在他盘着的双腿上,说:“你若觉得亏,我许你摸回来。”说着,抓起她一只手向自己的怀里探去。
映寒窘得埋头躲避,低喊着:“不亏,不亏。我不觉得亏。”
玄渊的手停下了,却反过来向她衣襟里伸去,去呵她的痒,依然地笑着:“不亏的话就再摸几次。”
映寒身体痒得不行,笑着后撤身体躲避,一边躲一边说:“饶了我吧,相公,相公,求你了,好官人,我再也不敢了……”
玄渊突然住了手,抓住她的下巴,鼻子凑上来,顶着她的,低声说:“你叫我什么?”
映寒扬起长长地睫毛,像两排绵密的小刷子一样,轻轻扫过他的颧骨,小猫一样地软声说:“相公。”
玄渊的呼吸又重来起来,眼色如墨。
映寒玩着他马尾发辫的尾巴,细声细气,慢条斯理,气若游丝地说:“前天,澄婶子拿了好多好多的东西,大概值半个瓦屋商号那么多的东西,去向我吴伯父正式下了聘,把我定给了一个叫文轩辕的人。这个人呢,其实我也不怎么认识,甚至还从来没见过,本来是不想嫁的。可澄婶子说,不认识也没关系,到时送我去个叫瓦屋海寨的地方,说我到了那里,不用去找,只把自己洗干净了,弹上一首拿手的曲子,谁若是上钩来寻我,谁就是我未来的相公。”
玄渊一时心情复杂,哭笑不得。今晚这姜太公钓鱼的手段如此老到,压根儿不像映寒往日的风格,敢情是段澄的主意。这婶子一旦认了丫头作干女儿,竟然胳膊肘立刻拐去了姑娘家——教起她驯夫的各种招数来了。
想了想,玄渊突然语气危险的说:“值半个商号的东西?”
映寒点点头,轻声说:“我很贵的。”
玄渊说:“难道我不贵吗?”
映寒说:“那自然也是贵的。但澄婶子已经和吴会长说了,你不要嫁妆,只要我。”
玄渊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觉得我做了个亏本买卖呢?这买卖可不可以不算数?”
映寒立时急了,伸手去捶他:“你敢?!”
玄渊笑着躲,一边躲拳头,一边去找映寒的唇。终于逮到了,便叼住不放了。
果然,这招釜底抽薪,什么时候都好用。
丫头有再大的力气,他都能瞬间将她化成怀中的一汪春水。
段澄还觉得他制不住丫头,呵,笑话。
以后这臭丫头敢不听他的话,就直接踢上门带上床,不服软不求饶绝对不让下床!他还就不信了。哼!
玄渊压着映寒躺下去,一时间很懊恼这不是新婚之夜,亲的再久也不能做什么。虽然丫头心里是情愿的,但毕竟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娘子,还没喝过合卺酒,他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就失了身。所以亲够了,听着映寒纷乱的呼吸,只将她圈在怀中,好好地躺了,说:“丫头,睡觉。”
说完这句,心里特别放松踏实,真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玄渊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映寒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说:“玄渊,我走了这么多天,你便没什么要问的吗?”
玄渊没睁眼,只在唇边浮了一丝笑,说:“你回来了,便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需要问。”
说完,就是真地想睡了。
半梦半醒间,突然觉得脸颊上被映寒轻轻地亲了一下,就像被蝴蝶的翅膀扇到了一般,然后,他听到丫头轻柔而郑重地说:“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顿了顿,又说:“谢谢你,相信我。”
说完这句,丫头在怀里转了个身,背冲着他,没多久就呼吸匀缓了起来。
陈玄渊却睡不着了,将手臂又紧了紧,环着映寒的腰身,亲了亲她的耳垂,也低声说:“谢谢你,娘子。”想了想,又轻声地有点难为情地加了一句:“臭丫头,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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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