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大人可以实言以告了吧?”
阎鸣泰暗竖大拇指,信王果真不同凡响,他没问我密信在哪,因为密信根本不存在,阎鸣泰只是想支开众人,单独汇报工作。
“此处不便下跪,下官站着说。”
赵云笑道:“何必站着,过来坐下,我们慢聊!”
两人声音都很低,怕的是隔墙有耳。阎鸣泰不能跪,害怕被人看见。
阎鸣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殿下,下官身处朝局,不得不唯九千岁马首是瞻。”
“本王知道!”
做官就是站队,东林党当权时,别人没路可走。现在魏忠贤权倾朝野,你不谄媚巴结,怎么可能位高权重?两者无论谁当家作主,对朝中大臣而言并无太大区别,都是铲除异己、唯我独尊!
所以说,并非朝堂上都是魏忠贤的人,而是你不做他的人就无法进入朝堂。
阎鸣泰道:“下官愿弃暗投明,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吃空饷的事情败露,阎鸣泰作为主管领导,不管有没有分的好处,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与其被杀,不如争取赵云的原谅,或许柳暗花明又一村昵!
赵云等的就是这一句,他之所以将阎鸣泰与霍维华分开,玩得还是“囚徒困境”的原理。
两人在一起时可以商量,哪怕没那么和谐,看在背后同一棵大树的份上,多半会精诚合作。
赵云强行分开他们,玩得就是心理战。
两人因为距离的拉远,都会怀疑对方背叛。赵云不是一无是处,他是皇太弟,很可能几天后就是皇帝,投靠皇帝天经地义,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如果赵云愿意等,他俩迟早有一个绷不住,但赵云没那么多时间,他迫不及待要掌控京营。
于是,他必须借故催促,吃空饷就是个非常好的借口,赵云用三十五万两白银开路,收买的可不仅仅是军卒的欢心,更是今日阎鸣泰的投诚。
今日当众发飙,一定要追问大家都知道的潜规则,用意便是催促阎鸣泰。本王忙得很,没时间等你消息,赶紧表态。
阎鸣泰低头抱拳,“下官忠心可鉴,请殿下勿疑!”
见赵云没反应,阎鸣泰又道:“下官立即将家人送上北岛,让他们陪伴夫人。”
赵云闻言笑道:“本王夫人的确是孤单了些,让你的妻儿有空陪陪她吧!至于住在岛上,恐怕多有不便,不用了!”
这是用人不疑?
阎鸣泰清楚,自己上了一条不归路,刚才表态过后,他已经与赵云同舟共济,从此以后只能共进退。
不得不感叹,赵云有智谋,在看似铁板一块的京营,他竟然找到一条切入的捷径。
如今想来,阎鸣泰很是后怕。信王初次见面,毫不迟疑的斩杀涂文辅,先除了监军太监,因为那是他不可能拉拢的对象。
接下来,他催促整顿京营,其实是诱导自己说出军中缺晌,然后他自掏腰包,拿银子收买人心。
先向将领立威,又向军卒示好,接下来便是分开自己和霍维华,让他俩彼此猜忌。
就在刚才,信王将吃空饷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逼着自己表态,死还是归顺。阎鸣泰别有选择,作为大汉军政两界响当当的人物,只能如此。
赵云打完脸,接着就给吃个枣。
“多日相处,阎大人有统兵之才,以后不要挂什么兵部尚书衔,直接任职兵部,为本王排忧解难。”
阎鸣泰不能纳头就拜,动作夸柳会引起别人猜疑,他心里和嘴上还是甜滋滋的,这是信王在给自己许诺,等他登基之后,兵部尚书的职位是自己的。
赵云示意他别谢了,让人看见不好。他刚才的话并非信口开河,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阎鸣泰至少是一个对基层工作非常熟悉的官吏,这对他做出决策帮助很大。而大汉朝需要的恰恰是有政治斗争经验,同时熟知军务、政务的老练之臣,阎鸣泰做兵部尚书未必是最佳选择,但肯定是称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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