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下令,皇庄是皇帝的私产,担负着一年两次上缴粮产赋税的重任,决不能破坏庄稼,更不能侵占在册的耕地。
霍哲作为管事太监,有司礼监下发的文书,担负着阻止信王胡作非为的重任。
魏忠贤听过李永贞的汇报,点了点头,给霍哲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要是还干不好,让东厂将其查办。
李永贞老实答应,抬头看看魏忠贤的表情,觉得有机可乘,说道:“老祖宗,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忠贤斜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有屁快放!
王体乾作势要走,被魏忠贤喊住,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什么避讳的
李永贞心想,千万别把自己比喻成蚂蚱,眼看着夏天将近、秋天来到,待到秋后,咱就蹦跶不了几天。
“老祖宗,信王若是不识抬举,您老何不考虑下福王千岁!”
王体乾在一旁听到,若不是魏忠贤在场,他会出言怒斥,国家社稷岂是儿戏?尔等需要胡言乱语、惹事生非!
魏忠贤在,只能看他的态度,等他答复。
皇帝归天只是时间问题,眼下不可能再临幸有孕女子,皇后又不愿联合作假,可以阻止信王登基的只有福王。
福王是信王的亲叔叔,若是信王不幸死了,按顺序该轮到他,或者他的儿子。
虽然福王很乖,时不时的派人送礼,魏忠贤却不能完全信任他。
至于原因,首先是福王正值壮年,年富力强的肯定想干事,不会像当今皇帝好糊弄。其次,他在宫中宫外有根基,郑贵妃在万历朝受宠多年,她们家族成了当年大汉朝最强势的一支,朝臣与军营中都有同党。
只需考虑这两点,魏忠贤觉得福王还不如信王。至少信王年幼,而且他没什么出身,连老师都没有,与文武大臣素来没什么交情。
时至今日,魏忠贤有些怀疑最初的判断,信王年幼,却根本不听话,一举一动都像在叫板。福王虽然有两点劣势,但他本不是王位的继承人,如果魏忠贤帮他实现目标,标准的定策之功!
李永贞见魏忠贤没反对,继续说道:“福王信使传消息说,会感念九千岁的恩德,必将厚报!”
魏忠贤坐下,盯着李永贞,问:“如何厚报?”
李永贞应道:“信使说,老祖宗加上公头衔,宁国公加太师衔,魏家族内加封两位侯爵,其余有功之臣依次封赏,这是其一。其二,信使传话,将肃宁县作为老祖宗的封地,那可是老祖宗的老家啊!其三,仍旧由老祖宗统领百官,为大汉朝排忧解难!”
还有吗?魏忠贤没言语,似乎在等着李永贞继续。
李永贞皱了皱鼻头,还要什么?一个皇帝能给大臣的,除此之外只有封王了,再或者,只能将帝位交给你。
很显然,魏忠贤要的是前者。
大汉有祖训,非赵姓不得封王。魏忠贤要想实现这一点,除非改了大汉祖训。
李永贞脑袋转的不慢,说道:“孩儿这就吩咐信使!不!孩儿亲自去一趟洛阳,当面见福王!”
来不及了,魏忠贤说道:“让福王秘密进京,咱家要见他!”
为什么是秘密?
在大汉朝,藩王非诏令不得入京,一经发现是重罪,即便不死,这辈子也要一直待在凤阳的皇家监狱。
李永贞很兴奋,他一直苦苦追求的目标有了眉目。虽然魏忠贤没明说,但他既然让福王入京,其用意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