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多心了。崔某也是一片好心,要是万一因为县衙的人手不足而致使贼人跑了,那会影响张大人的官声的。”崔佑甫玩味地说。
崔佑甫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其话外音无非是说,如果这件事你张巡不让我崔氏参加,那我就臭你的官声,让你考评过不了关。
“崔郎是对我们这些公人们不信任了?”张巡很不高兴地问。
“不敢不敢,某家阿爷只是想亲眼见到贼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才大快人心。”崔佑甫压根就不给张巡这个县令面子,直接搬出了崔圆。
“崔公虽说在朝廷里做过官,可是这清河县衙里的事,崔公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张巡脸色十分不悦。
“事关人命官司,无论官职大小,皆有监督职责。张县令难道忘了,我崔氏可是这清河地界上好几个乡的乡绅族老,难道不应该过问吗?”崔佑甫很豪横。
双方的争斗很直接,张巡拿出县官的派头,却仍旧抵不过崔氏这条地头蛇手中现管的权利。
“做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张某人知道这个县令该怎么当,用不着旁人来教我。”张巡冷冷地说。
“好,县令大人立了军令状,正好大家都可以做个见证。”崔佑甫步步紧逼。
“某愿意作证,为我的学生沉冤昭雪。”崔成甫站出来说。
“我也愿意作证,要是县令大人罔顾性命,老夫定会向朝廷参你一本。”有人说。
“我也愿意。”“我们大家都愿意。”一干乡绅齐声说到。
不得不说,崔圆的确是一个官场老手,他深知地方乡绅的权利,并善于利用这种力量来为自己谋利益。
张巡感到一阵阵的无力,他被崔氏这条地头蛇压得胸闷气短,简直是动弹不得。
“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与这件事有关的贼人。”张巡的脸抽动了一下。
“贼人不就是刁家庄的吗,这可是有人亲眼目睹的。”崔佑甫似笑非笑地说。“那可未必,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张巡脸色很黑。“呵呵,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崔佑甫得意地说。
崔佑甫认为张巡这是在强词夺理,是张巡斗不过崔氏而显露出的愤慨以及挽回脸面的说辞。但是就在崔佑甫话音刚落之时,一个衙役快步闯进了县衙大堂,高声叫喊着:“报!启禀太爷,刁家庄的刁老大,带着刁家庄十几个人现在衙门口求见。”“啥?”有人一愣,惊讶地问。
“谁?谁来了?”崔佑甫是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刁家庄的刁老大,带着他的十几个弟弟,正在衙门口。”衙役又强调了一遍说。
“他…他们来干什么?”崔佑甫当即说漏了嘴。
“崔郎难道忘了?您刚刚不是说,他们是贼人吗?”张巡微笑着说。
“啊,对。赶紧派人把他们抓起来。”崔佑甫眼珠子转了一下,立刻叫嚷着说。
“慢!人既然来了,就不怕他们跑,何不喊进来问上一问。”张巡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自己可以说话的机会,哪里肯放过。
“来人,把习家庄的人带上来。”张巡立刻又回到了他的太爷座位上,大大咧咧地跨坐着。
从听到说刁家庄的人出现在衙门口的那一刻起,张巡就明白,赵云暂时没事。如果赵云真有事,刁家庄的人敢来县衙?
你以为这是韭菜园吗?这儿可是公门,响当当的zhzhijig。
刁老大第一次对薄公堂,他心里难免有点怵得慌。
跟在习老大身后的习家众兄弟们,更是一个个怯生生地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