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晚上还是收到了一车车、一担担的铜钱和金银。
原来其他官员得知赵公事要去临安述职,且听说对方自上任以来,在辖区内一直神出鬼没地转悠。
这些人唯恐自己的事犯了,连夜送礼以求高抬贵手。甚至常平官魏定忠和通判潘宇东也来凑这份热闹。
就这样,五天内,赵云一共收到了十万贯的行贿银钱。
第六天,赵云怀里揣着钟志奇给自己写好的述职报告,带着津田美绪和石井太郎乘船离去。
淮南东路的官场立刻消停下来,却又有不少人寝食难安,他们担心自己送的钱是否少了,或者赵公事有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之类。
对此,赵云一概不知。而且,他根本就没打算弹劾谁。
没拿钱时,他是这么想。拿钱之后,他更是这么想,对于这个久病缠身的朝廷,虎狼之药只会令其加速灭亡。
顺其自然,反倒能苟延残喘几年,直至赵云按照自己的时间表,完成战略部署。
朔风萧萧,大地苍莽。
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佐佐木泰清的脸上,化作一片冰凉。
他紧了紧手中太刀,冰冷的质感从掌心传来,令他神志一清。
从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出当初翩翩佳公子的形貌了。
他穿着一件肮脏的皮祅,数月没洗过的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面部和手足多处冻疮,嘴唇被冻得开裂出血。
然而,他的目光却变得犀利,比掌心的刀柄还要寒冷。
在他的面前是一排排整齐肃立的队伍。
队员的面目和东瀛人有些区别,小眼、塌鼻、高颧骨,这些是一群高丽人。
“恰个__!(高丽语,立正)”“咕噜拉达其一一!(高丽语,向右看齐)”“拍麦桥可达一一!(高丽语,齐步走)”佐佐木泰清在风雪中,大声呼喝着。他的声音也不再温柔,而是嘶哑暴戾。
“暗!暗!喑!”
目光追随着一列列从身前走过的队伍,佐佐木面色冷厉,心里却又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三个月的列队训练,这帮大字不是一个的高丽人总算有了左右方向感,知道和身旁的队友一起进退。
直到自己亲自训练,让这些泥腿子有了像样的队形,佐佐木泰清才发现赵云为何要花钱去买读过书的少年。
读过书的人领悟力强,而少年也没有形成顽固的生活习惯。这两点使得赵云只需在教授其他课程的档口,就能完成对少年们的队列训练。
可是,在三别抄中,他几乎找不到识字的士兵,而且裴仲孙为了防止军权旁落,只派人帮助其招兵,不允许他从自己的队伍里拉人。
好在佐佐木带了大量的金银,而广尚道的穷人又太多,所以,在裴仲孙的协助下,他很快他就拉起了一支一千人的队伍。
看着千人列队行走的气势,佐佐木泰清心中又浮现了那个令其又敬又恨的身影。
如果说当初他在临安“隐庄”,只把赵云对那些少年的训练,当做一个新奇事物观看,而听说魏衡五百人击败自己叔叔的两千人,依旧没有意识到列队价值的话,那么,当任长风率军攻打他的出云时,他的军队在小仓军如墙如林的箭阵和枪阵下,一触即溃,他才意识到这种赵云列阵训练的军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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