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汉认出了赵浮,怒声呵斥道:“赵浮,你居然兵围别驾府,想造反吗?”
赵浮当初就反对袁绍入主冀州,甚至不惜举兵对抗,当时他手里足足有一万能开硬弓的冀州猛士,实力非常强大,可惜司马御风没有听从他的意见,最后依旧让位于袁绍。
但是赵浮内心深处,依旧对此事挂怀于胸,对袁绍很是不服,因此听了朱汉的呵斥,直接大声嘲笑:“他袁本初自己就是乱臣贼子,你甘当走狗,也好意思污蔑我造反?真是笑话!”
朱汉本打算搬出袁绍来震慑赵浮身边的士卒,却不料竟然弄巧成拙。
毕竟这些士卒都是吃大汉的皇粮长大的,早已习惯了听从朝廷的命令,当初司马御风是冀州牧,他们听从司马御风的命令。
后来袁绍当了冀州牧,还说自己是车骑将军,冀州本地有声望的郡望和名士都没有出面反对,所以他们信了。
可是现在,赵浮质疑了袁绍的身份,这份信任,顿时摇摇欲坠。
同时袁绍政权的合法性,也岌岌可危。
朱汉瞬间想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单凭赵浮绝对无法做到,背后肯定有一个惊天大阴谋!
所以朱汉赶紧返身去找审配:“大人,大事不好了,赵浮兵围别驾府,司马御风可能反了。”
审配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全城的兵权明明掌握在我……啊?不好,中计了!”
“大人你没事吧!”
捂着心口,审配一个踉跄,若非朱汉眼疾手快扶住他,差点就要瘫倒在地。
审配却是脸色惨然,环顾四周,看着眼前聚在一起的城中守将,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对手的计谋和目的。
自己代替袁绍坐镇邺城,身份何等尊荣,而当街遇刺,城中掌控兵权的武将必然要来探望,以表忠心。
对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来让城中各营兵将分离,然后再遣数百精锐,围住别驾府,就可以从容地策反城中的冀州兵马。
论智谋和心机,审配在众多谋士中,也位列于当时一流,因此越是推演,心情越是沉入谷底:“司马文节绝无此等计谋,背后替他谋划之人,必然擅查人心,而且对冀州,对邺城,甚至对我本人都有足够多的了解,能预知众人的思维和决策,并且提前设下陷阱……”
“此人,究竟是谁!?”
审配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心寒。
背后竟然藏着如此上智之人,还对自己和主公如此怀有恶意!
“别驾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朱汉已经彻底慌了神,司马御风如果重登州牧之位,别人或许还可平安无事,但是他却是死定了的。
司马御风放过谁都不会放过他!
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审配,哪有精神去在意朱汉的死活,他强装镇定,面色淡然地说了句:“不用担心,我在府内还有数十护卫,加上几位将军随行的亲兵,足可抵挡一段时间。司马御风手里没有兵符,他就算想要策反城中的守军,士卒们又岂会听他的?”
一句话,在场众人原本忐忑不安的情绪,顿时都平复下来。
“大人所言甚是,没有兵符,他司马文节又能如何?”
“兵围别驾府的消息瞒不了多久,等城中守军发现不对,就是赵浮等人身死之时!”
审配现在也只能不断引导众人的思维,把眼前这些司马御风的旧部安抚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