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枕咳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你也知道我出去会吓到别人啊。你把我的形象弄得如此‘意气风发’，没什么要说的吗？”
安霓原本低着头给吐司涂黄油，闻言抬眼瞥了他一下，又赶紧收回目光，还是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顾枕气呼呼地指着自己的脑袋：“什么叫不忍直视，你剪的时候就知道吧？左边这么短，还是斜着的，右边看着长，又不一样齐，这头发我没办法束起来，披着又活像个长毛怪……早餐你可以让人送进来，后面呢？我还要不要出门，要不要去你们王宫！”
安霓把弄好的吐司连盘子一起推给他，讪讪地说：“不要生气嘛，我待会儿给你找个帽子，带你去托尼的工作室。”
顾枕接过吐司咬了一口，只觉得火腿和黄油都香喷喷的，配上的什么酸豆子又很能解腻，本来也不是很大的肝火也熄灭得差不多了，只问：“什么托尼？什么工作室？”
“托尼是伊宾里最好的理发师，当然这是他自封的。”安霓又从点心架上把手指三明治、司康饼和纸杯蛋糕一样拿了一个塞给他：“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
眼见顾枕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投喂，安霓托着腮，一边用小叉子叉水果，一边给他介绍：“本来呢，他每个月会去一次霓宫，为我提供他伊宾里顶级的手艺和服务，我昨天已经额外多去找他一次了，没想到今天又要去。”
顾枕糟糕的心情这才好了些，默默地喝了一口鲜牛奶：“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做，希望托尼是个靠谱的理发师。”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托尼的能耐，在他头上顶着一脑袋泡泡的时候，安霓就坐在旁边看杂志，一会儿指着杂志上的画像问托尼，能不能给她的驸马弄这个造型，一会儿又皱着眉头表示波恩那个老家伙的审美确实不错，那套定做的礼服比杂志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好看多了。
托尼则完全不为所动，这个染了一头白发的卷毛小伙子（哦发尾还是彩色的）坚持自己的审美，给自己的客人冲干净泡泡后，一边用毛巾帮他擦干，一边用一只铁梳子梳了个中分，感慨道：“先生！您的发质非常好呢！梁国人的头发都这么柔顺吗？我在伊宾里都没有见过呢！您平时怎么都打理呢？”
顾枕愣了愣，认真思索了一下答道：“就洗了晾干，偶尔剪一剪。”
托尼闻言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又挑出一绺头发，对着光线“啧啧”称奇：“是的嘛先生？您的头发这么长了都还没有分叉，还很有光泽，真的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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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