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看她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稍稍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再开口说道:“平安夜那晚,季哥不知道去哪了,回来以后......”
“你说,平安夜那晚,季然没在医院?”
简悠突然抓住了重点,那些快把她智商都耗尽的难题,瞬间迎刃而解了。
“哦他出去了。”
邵飞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卧室里突然传出轻微的咳嗽声,简悠回过神,抬脚往卧室方向走。
“简悠姐。”
邵飞再次喊住她,简悠以为他会阻止,却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别刺激他。”
随后,他弯腰继续打扫桌子上的东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卧室门轻轻被推开,床上的人影随着门缝间的光线流入,动了动身子。
他背对着她,没发现进来的人是简悠。
门又被轻轻关上,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低头打量着他。
季然缩在被子里,浑身时冷时热,黑发黏在额角,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似的酸痛,嗓子里堵着一股火,烧的他胸口难受。
“水。”
他艰涩的挤出一个字,嗓子哑的厉害,翻身去看床边的人。
简悠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在床沿边坐下,递给他,问道:“还需要我喂吗?”
季然抬起眼皮,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影,他伸手揉了揉眼睫,眨巴着眼看她。
是简悠。
见他迟迟不作声,简悠作势要喂他,季然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水杯。
“季然。”
简悠紧紧握着水杯,就是不给他:“你在别扭什么?”
床上的人身子一怔,手垂落在灰色的床单上,他又开始不可抑制的冒出各种想法,可能,她才刚刚约完会回家,可能她觉得我可怜才来看看我。
“平安夜那晚,你是不是去了金茂大厦?”
简悠看到他额角沁出的冷汗和苍白的唇瓣,也不再继续拐弯抹角了,直接切入主题。
季然指尖微僵,似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当场拆穿,冷汗更是一波接一波的冒出来。
“乔志泽,我的师哥,因为我没答应他的表白,他现在人在美国。”
简悠的话里有几层意思,那晚在金茂大厦的男人叫乔志泽,他是她的师哥,她没答应他的表白,他现在去了美国。
那个在季然眼里和她般配的男人,根本不在厦海。
他抬眸看着她,沙哑的喊了声她的名字:“简悠。”
她依然坐在床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手里握着一杯温热的水。
四目相对,却寂寥无言。
“你要没什么说的,我先走了。”
简悠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往外走。
“别走。”
身后突然贴上一堵温热的胸膛,连带着一双胳膊也环上了她的腰。
简悠扭头去看他,那双清隽的眸子里带着些无辜和无措,眼神熠熠发亮,看的简悠心尖发软。
她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刚想凑到他嘴边,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去掰他的手。
“你先放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简悠语气轻缓,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往下扯。
“不要。”
季然再次收紧手臂,整个人紧紧贴在她后背上。
简悠被他缠的笑了出来,轻轻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我真的是去倒热水,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箍在腰上的手臂慢慢松开,季然躺回床上,无力的眨了眨眼,尽显自己的虚弱:“那你快去快回。”
简悠回来的很快,杯子里换成了一杯微微有些烫手的水,她走到床边,不再问他,直接扶着他的肩膀坐起来,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季然喝了几口,又轻轻咳嗽起来。
简悠把手探上他的额头,又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转身问他:“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
季然老实乖巧的回答,声音却有气无力的。
“吃的什么药?退烧药吗?你有些咳嗽,是不是扁桃体发炎了呀,有没有吃消炎的药?”
简悠把杯子放回去,拿起柜子上的药盒看起来。
“简悠。”
床上的人突然出声喊她的名字,不似刚才那般沙哑,却听起来格外性感撩人。
“嗯?”
简悠手里拿着药盒,转身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