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修明真是朕的忠臣,处处为朕着想,这个严嵩,看来真和修明替朕寻罗的人才。这个人管着兵马司,朕就可以睡安稳觉了。”朱厚熜看向底下的人道:“修明和严嵩还说了些什么?”
“主子,那……那杜修明,还说了主子的坏话。”底下的探子回到。
“坏话?”
“杜修明说,主子虽是圣明之君,可毕竟年幼,办事冲动,不知深浅。他让那严嵩,处处替陛下着想,也要处处为江山社稷着想,不必处处附和献媚主子,该劝就得劝,该回绝就得回绝。主子,你说这杜修明,算不算说主子的坏话?”
“这是什么坏话!唉,朕将修明看做兄长,修明将朕看做弟弟。修明说的,是一片肺腑之言。”朱厚熜都感动坏了,他自幼丧父,独自一人到京城登基,心中极度缺少安全感。
如今天降猛男杜修明,朱厚熜在君臣、朋友之外,对杜修明还有另外一种感情。
而在杜家酒楼,杜修明与严嵩谈了许久,谈到趣味相投便作罢了。兵马司的事情并非一时能说得清楚的,还待将来细说。
接着,杜修明让福贵给严嵩去安排食宿。杜家控制下的空房子很多,直接给严嵩分了一间四合院。当然了,租金是不能免的,一个月怎么着也得一吊钱。事实上,这一吊钱在京城这种地方,只能住外城最差的房子。
严嵩入了京,安排好了食宿之后,便去陆陆续续见吏部、内阁的人,还要些时日才能上任。杜修明接到任命之后,也一直没去刑部报到,而是在等一件事。算着日子,裘盛等人也该槛送到京师了。
说是槛送,其实还是十分体面的。朝廷刑部发令去河南,当地便派人护送入京了,只是不穿官服,但照样住官驿、乘官船,该享受的待遇,一律不减。
这样做有好处,是给了地方官面子,让他们不至于拼命反抗。若是哪个头铁,敢对抗不入京,暗藏在河南的锦衣卫便会行动起来。锦衣卫有先斩后奏之权,他们一出手,非死即伤了。
这一日,杜修明正在院中练武,余云亦端着碗汤过来道:“修明,这是家里差人送来的辽东参。一眨眼,离开家乡快一年了。今年入冬之后,若是大雪封了路,便要明年才能回去看看,也不知我翁翁身体如何了。”
杜修明喝了参汤,问道:“听说辽东连年打仗,怎么还有辽东参送过来?”
余云亦解释道:“只要朝廷肯与他们做生意,他们就安稳。自成华年犁庭扫穴之后,他们更是老实许多,近些年都不敢闹事。这些辽东参,倒不是买的。修明可还记得贾家?这是贾家派人去关外买的,当做孝敬送来的。”
杜修明点了点头,女真崛起,要到万历朝的时候,暂时还不着急处理。在名义上讲,女真那一大片土地,可是“国内”。
喝了参汤,余云亦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让我打听的那个裘盛和秦高,昨夜里入京,连夜押进了大牢。外面刑部又派人过来催你去上任,这一次来的人,也不着急,就在花厅坐着。茶喝着,干果鲜果吃着,颇为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