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之中,胡景思三两句话,就把杜安边划在了外面。无非是杜修明牵涉案情,杜安边身为杜修明的父亲,自然是不能当原告了。
杜安边离开之后,便只剩下几个冬瓜屯的村民。那几个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贾世英见此情况,倒是放松下来了。这些村民,本就是最没有主见,也最好骗的一群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轻信他的话了。
杜安边走出去之后,胡景思看向贾世英道:“被告,方才原告所说,你认还是不认?”
贾世英当然是不认的了,大喊一声冤枉,随即道:“青天大老爷明察,草民所做的那些事情,无不是受了杜修明的胁迫。想当初,我在京城被奸人弄得家破人亡,我和我妹子被奸人寄卖青楼。”
“青楼之中,杜修明不知怎的,就将我兄妹买了下来,还接着我兄妹的名号将我家的家产全部侵吞。那时起,他花言巧语,哄骗我妹子入了房。我等本想着,他既有救命之恩,索性将家业托付于他也可。”
“可他迟迟不肯给名号,到后来,他高中武状元,竟然翻脸不认人,不仅将我妹子抛弃,另取贵胄千金,还威胁我等,一旦我等将事情说出来,便要将我等碎尸万段。”
“青天大老爷明鉴,诸位百姓明鉴,我等兄妹孤苦伶仃,岂敢逆他行事?只得投奔远亲。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放过我等兄妹。杜修明在京城花销甚是庞大,于是就让我们兄妹到冬瓜屯,找他家的佃户弄钱!”
“于是,我没办法,只好欺骗冬瓜屯的百姓,逼迫他们拿出钱财来。我妹子也只好去街上行骗,这都是杜修明逼着我们干的!”
说着说着,那贾世英竟然还啜泣了起来,好像真的十分委屈似的。老百姓都看不得这种惨状,看到之后,便失去了理智思考背后是否合理。经过贾世英这么颠倒黑白一哭,衙门外的百姓,倒是喊起了杀杜修明的口号来了。
坐在正堂的县令胡景思,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看到在场人正在同情贾世英,胡景思惊堂木重重地拍下,斥道:
“大胆刁民贾世英,杜大人是什么人,那是武状元,天子门生,他还看得上你这点钱?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捏造的,你若是没有真凭实据,那本官还要给你加一等污蔑朝廷命官的罪!”
这么一斥,底下的贾世英赶紧喊冤,将那几封信交了上来。可胡景思却不认了,继续对贾世英审问。其实,这就是胡景思反其道而行之,演出一个官官相护的场景,让百姓心中的恨意继续攀升。
果不其然,就这么几轮之后,县衙堂外的百姓已经开始骂狗官了。胡景思心里舒畅啊,杜修明啊杜修明,你在京城风生水起,目中如此无人,可没想到,本官到了你的家乡,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倒要看看,你家的祖坟被人刨了是什么感触!其实胡景思不知道,杜家没有祖坟,杜安边祖上都是军户,老戍边关而亡的、战死沙场的都有。老杜家几乎都“醉卧沙场”了,根本没有什么祖坟。
胡景思看气氛烘得差不多了,再怎么污蔑杜修明,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便一脸正气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