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场子的?
胡景思、贾世英等人都是看了过去,却认不出眼前之人。冬瓜屯的村民刚要喊出口,却被杜修明一个眼睛瞪了回来。杜修明虽救了贾家兄妹,可在余云亦的操纵下,杜修明没能见到贾家兄妹,贾世英自然不认得。
而胡景思虽然是因为杜修明被贬而来的,可只是间接罢了。更何况,这之中更多还是因为他自己得罪的人多,只是别人找杜修明当成一个借口把他赶出来了而已。自然,胡景思也认不出杜修明。
胡景思沉着脸,看向杜修明问道:“你是何人,竟敢藐视公堂?好大的胆子!”
杜修明倒是不怕,拱拱手道:“县尊大人,在下孙寿,是有功名的人,仗义执言,乃是我等读书人的本分。”
胡景思继续沉着脸道:“读书人,在家读书才是你的本分,你为何不老老实实在家捧着圣贤书,准备考试,要来这种地方蹭热闹?”
杜修明嘿嘿笑道:“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晚生刚从京城回来就遇到了这件事……至于考试嘛,这五六年之内是不会考了的。”
一听这话,胡景思微微点头,眼前之人如此说,那意思就是他从京城刚刚参加完了会试回来,而且还中了举人的。
如此说来,那便得罪不得了。胡景思虽是进士出身,可他是外来人。眼前之人中了举人,在本地就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得罪了他,就得得罪他那一族的人。
胡景思这会儿没时间去查他的身份,隐隐约约又记得本县之中有个姓孙的高中了,名字里也有个寿字,可具体的他想不起来,便只好先取信了。
可眼前这人为何前来砸场呢?胡景思心里猜想到,应该是书生意气。既然如此,便更加合本官的心意了。
胡景思扫了袖子,道:“中了举人,更应当端正才是,切不可道听途说。但本官有心提携后生,不怪罪你,你既然来了,正好做个见证。来人,赐座,让孙寿同堂听审。”
场上忽然出现这么大的变动,贾世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冬瓜屯的那几个百姓,见到了杜修明之后,忽然便有了信心。
杜修明坐下之后,便跟着杜修明问,既然杜修明让他们来压榨冬瓜屯的百姓,为何贾世英要私自在别的地方祸害百姓。
贾世英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还不是因为杜修明要的钱太多了,我和我妹子,才不得不去想这些歪门邪道?”
胡景思听完点点头:“贾世英所说的,人证、物证都在,这是杜修明威胁他索取钱财的书信,这里还有几封,是威胁他妹妹,让她妹妹不要说出抛弃糟糠之妻的信。”
这时自称孙寿的杜修明却哈哈大笑起来,道:“唔,这种事情,杜修明若是不想让人知道,还会写在书信之中?晚生从京城来,可是听说杜大人乃是极为聪明之人,岂会犯这种错误,这些书信,应当是伪造的才对!”
胡景思脸色难看起来:“未必是伪造,未必是伪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官的意思是,是将这些证据和供词,移交上面,让州里去裁断定夺。州里若是定不下,就将人一并移交去京城之中。”
杜修明又站了起来:“晚生觉得,这些物证之中,还差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账本。贾世英替杜大人捞钱,岂能不写一个账本?不然到头了,收了多少,送了多少,都无处可查,也不便于定罪。总不能全凭这贾世英一个人的话,就说杜大人搜刮了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