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仓到县衙,胡景思晕了好几次,醒来的时候一直在求苏运成,可苏运成一句话也不答应他,只是拿官话搪塞。
到了县衙里面,苏运成屏去县衙里的人,带着胡景思两人去见杜修明。胡景思是死是生,都在杜修明手上。
而花厅之中,杜修明独自一人坐着品茶、吃桂花糕。苏运成走进来,面色有些沉重,拱手道:“杜大人确实好手段,官场上谁得罪了杜大人,还不得日夜怀忧?”
杜修明笑了笑,给苏运成让了主位,倒上热茶,却对胡景思视若不见,回到:“苏大人言重了,修明虽用些非常手段,可也只是以直报怨罢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是圣人说过的话。”
苏运成则是又问:“那在杜大人眼里,什么是德,什么是怨?”
杜修明喝了口茶,又瞥了一眼胡景思道:“在下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不分是非对错,不念国计民生,只知党同伐异、落井下石之人。胡县令害在下,无非是在京城听了些谣言,将被贬的怨气,撒到在下身上罢了。”
这时候,苏运成松了口气。杜修明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就是冲着胡景思一个人来的,苏运成微微点头,回到:“以德报怨也好,以直报怨也好,冤有头债有主就行。杜大人,你发落便是。”
胡景思这时赶紧向杜修明求情,可杜修明只是闭上眼睛,不搭理他。胡景思识趣闭上了嘴,一副可怜巴巴地看着杜修明。只见杜修明拿了一块桂花糕尝了尝:“胡县令,你是南京人吧?这是南京的桂花糕。”
“是,是,下官是南京人氏。”
“南京是好地方啊,胡县令家中老母贵庚?”杜修明摆摆手道:“我不想将事情做绝,你写辞呈回家侍奉老母,我可以保你名声清白。万一哪天我成了罪人,你还可以重新出山为官。辞官之前,你还可在县仓里发财。”
“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是个罢官免职的罪员,你凭什么让我辞官?大不了本官写个奏折,闹一个鱼死网破。”胡景思虽是惊吓,可让他辞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胡县令,你尽管放心。你写的奏折,连苏大人都看不到,而我的奏折,却会直呈天子案头。”杜修明站起来,一股威严散发出来了,苏运成和胡景思均是感到心悸不已。
“你们都以为,本官罢官免职,就权势皆无?”杜修明将金业给的锦衣卫腰牌丢在桌上:“就凭这个东西,杜某就有了先斩后奏之权。胡县令,你想不想以身试法?”
“锦衣卫?!”
苏运成选择闭上眼睛,胡景思差点再次吓晕过去,好不容易撑住了,抬头看着杜修明,半晌才道:“我辞官,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