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奇去了趟棠棣村,果然揪出了那个人。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原来是你这条癞皮狗啊?”苎萝坐在官帽椅上,抱臂瞧着二郎腿不屑道。
男子大概四十岁上下,身材矮胖,独眼,一见苎萝就跪了,膝行过去叩头求饶道:“大小姐,您饶了小人这一次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命啊!”
苎萝是燕阁少主,而他不过是当年燕阁一个跑腿的小角色,如今见了主子,他能不害怕吗?
何况,苎萝可是太室山三大凶神之一,他如今落她手里,小命真的危矣啊!
“饶不饶你,可不在我。”苎萝和溪峎又不熟,可溪峎算是龙苍昊半个岳父大人啊。
嗯,阮姮的义父,怎么也说龙苍昊半个岳父吧?她应该没算错。
独眼男子扭头看向容貌极美的李六奇,他忽然福至心灵,转跪向对方磕头道:“不知小人如何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明示!”
“我就一跑腿的,别找我。”李六奇吊了郎当的坐在官帽椅上,也是翘着二郎腿,这一路拎这么个东西,可是累的他手都酸了。
独眼男又趴地上转了一圈,看向了悠闲喝茶的阮姮,爬过去砰砰磕头赔笑脸道:“这位夫人,我……”
阮姮手捧一杯香茗,缓缓抬起眸子,眼神平静的望着对方,轻声问:“你给溪峎的刀?”
独眼男不认识什么溪峎,不过,他是来天河私塾找人麻烦时,遇上一个武功很高的中年男子,刀被对方夺去了。
“是溪峎夺了他的刀?”苎萝就说,他们瞒的很好,溪峎的弱点,怎么会被外村人知道。
阮姮了解了情况,便看向他们二人,这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苎萝神情慵懒道:“交给管着棠棣村的朝雨吧!这可是他地盘上出的废物。”
李六奇起身走过去,又把人提走了。
独眼男没敢吭声,天河村里可是藏着很多可怕的人物,他怕自己吭一声,就要有来无回了。
阮姮放下秘色瓷茶盅,看向苎萝笑问:“棠棣村的朝雨,是什么人?”
“一个双眼俱瞎的怪人,自剜的双目。”苎萝今儿个闲来无事,便与阮姮说说一些往事。
阮姮准备了瓜子和茶,与苎萝坐一起,听这些奇人异事。
“就这样,他为了所爱女子失去了双眼,女子却嫁给了他的弟弟,而他便一个人离开了家,进入了燕阁。”苎萝磕着瓜子,吐口皮道:“唔!当年他真可说是风华绝代,纵然双眼束目,可天海藻阁的人还是为他画了像,排名榜上他居在第九位,足见其人多美。”
“剜母赠佳人,却不料一片痴心错付,他就不恨吗?”阮姮对此有点不解,他只是离开了,什么都没做吗?
苎萝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有做,好似把眼珠子挖了丢地上喂了狗一样,到了燕阁,他凭借超群的琴艺,成了燕阁的花魁公子,自此后,燕阁再无新的花魁,唯他一枝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