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露抬手去捂儿子的嘴,不让他说了,这老太婆如今心里眼里只有阮子轩这个出息的儿子,早不稀罕他这个大孙子了。
阮修委屈的眼神望着母亲,为什么龙宝他们的爹娘,从来不会阻止孩子发言纠正别人的错误,娘却要阻止他纠正奶奶的错误呢?
他不懂,真的不懂什么是对是错了。
阮连溪抱起他儿子,拿走陈清露手里的书包,也就带着孩子出门去了。
陈清露转身低头回了厨房,她看懂了儿子的眼神,也越发坚定要分家的决心。
她不想沾阮子轩这位举人老爷的光,只愿她儿子别活的像他们两口子一样窝囊,受尽委屈。
“好啊!都翅膀长硬了,我这个当娘的连孙子都不能说两句了?真是好啊!”王文秀气的在院子大喊大叫,平白惹左邻右舍笑话。
阮信见小儿子眉头紧皱,便冲外头的王文秀训斥一句:“瞎叫唤什么?也不嫌有失身份!”
王文秀瞬间闭嘴了,她忘了她如今是举人娘了,咋还能像村中泼妇一样大声豪气的?太有失身份了。
阮子轩看向他父亲问:“阮姮是怎么回事?”
阮信蹙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阮姮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听村里人说阮姮发热烧的脑子有病了。”
“什么脑子有病,我看她就是被鬼附身了!”王文秀走回堂屋,把这些日子发生在阮姮身上的事说了一遍,末了一摊手道:“你听听,这像是个寻常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阮子轩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他自然不信什么鬼怪之谈。
不过,阮姮的改变太大,会不会是因为人已经换了?
“这不可能!”王文秀立即否决儿子的猜测,道:“你姑奶奶可是青年丧夫,中年丧子,晚年就这么一个孙女,要是有人敢给她换了人,她能愿意吗?”
阮信也说道:“是,阮姮就是你姑奶奶的眼珠子,心头肉,她怎么可能让一个假冒的孙女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阮子轩也觉得不太可能,姑奶奶就这么一个孙女了,自然是如珠如宝。
可阮姮的转变太大了,一个人再怎么浪子回头,改变的只能是性情,怎么也不能忽然一身医术,又是会这么多的奇思妙想吧?
“我觉得是阮姮把歪心思,放正道上了。”王文秀忽然想起一件事,阮姮打小就聪明,她偷鸡不翻墙进别人家里偷,她趁着别人家鸡鸭出门遛弯,拿着谷子去引诱鸡鸭上钩。
反正阮姮以前的损点子很多,也是因为她鬼主意多,村里的那群痞子才拿她当大姐头。
“医术呢?这不是一日两日能精通的。”阮子轩还是觉得阮姮很可疑。
“是胡庸教的,胡庸承认过传授阮姮医术之事。”阮信说道:“只是,胡庸不收徒,与阮姮也是忘年之交,从不以师徒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