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乐于再次醒来之时,没有听到叶莘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姑娘的问候。
姑娘道:“公子你醒啦,我家公子有事出去了,他说亥时回来,还吩咐你若是醒了就让我们先把粥给你喝了。”
之后似乎有很多人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
乐于感觉今日有些凉,心想可能降温了。正巧这姑娘给他披上衣裳:“冬日过半,天更冷了,公子你别着凉了。”
从姑娘手中接过碗、勺,乐于道完谢却没动,先问道:“姑娘,我可否问一下莫宣他怎么样了?”
“莫大哥他昨日在湖中捞了许久,最后剑找到了人却病倒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乐于急道。
这姑娘笑了:“公子放心,莫大哥他只是着凉了,快喝粥吧。”
乐于点头,慢慢喝着粥。虽说每日都是喝粥,不过每日的粥都不相同,甜的咸的各有各的美味,乐于一点也不觉得腻。
“你们算什么东西,滚开!”
“不可以,公子交代过,他不在时不准外人进入。”
“公子?管他什么公子?还有,我是外人吗?说话语无伦次,我看你这舌头不必要了。”
“啊!!”
“你还敢过来,今日我便斩了你,狗东西。”
“……”
粥还没喝上几口,外面就传来了这吵闹声,男男女女的叫喊声、哭泣声冗杂在一起,格外吵闹,乐于听不清他们分别说了什么。但乐于注意到了其中一个伉俪的女声,格外凶狠,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乐于放下勺,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公子稍等,我这就出去看看。”
只是片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打得很响,紧接着就有女子的哭泣声传来。
“就你也敢挡在门口,来人,将她拖出去打上五十大板。”
是那伉俪的女声,而且距离不远,她现在所言乐于听得清清楚楚。
“我倒要看看,这金屋藏娇的美人到底是何模样。”那声音停了片刻,突然拔高道,“怎么是个男的!”
有脚步声逼近,那伉俪的声音更大了。“你是谁?怎么敢坐在这里?”
这话是对谁说的毋庸置疑,乐于答道:“叨扰了,我是叶莘的朋友,受了点伤,所以在此修养。”
“叶莘的朋友?受伤?你算什么东西 ,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
“正是我友。”叶莘淡漠的声音忽然响起,“听说有人不听劝阻,趁我不在非要私闯我的卧房,原来是你,不知你闯进来所谓何事?”
这女子忽然笑了,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张狂,她道:“之前听到些不好的传闻,说这□□的,你这房中竟有苟且之声。人人皆知你品性端正,我这不是怕有狗东西乱了规矩,这才来帮你看看嘛。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早知道我就不摊这滩浑水了。”
这传闻……乐于心道:该不会说的是我吧……
叶莘冷漠道:“既然如此,请吧。”
“我这是帮你,你不要识好歹,我可是……”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莘打断了:“是不是帮我我就不说了,但我还轮不到你来管教,与其在这里指手画脚越俎代庖,不如回去多关心关心小五。”
“大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有何不敢?”乐于听到了拔剑的声音,“奉劝一句,我现在还没想法,若你再有所作为,届时我有了想法,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好啊,出去一趟脾气见长啊,你居然敢拿剑指着我,我这就……”
叶莘似乎动了怒:“莫宣,送客!”
随后乐于只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而那女子的声音却不见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没来得及问叶莘,又听到了有女子柔声唤着“莘儿”,语气十分欢喜。乐于感觉这多半喊的是叶莘,不过能这样喊叶莘的人,应该是叶莘的长辈或姐姐吧……
手中无处安放的碗被接了过去,叶莘将他扶下,道:“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去就回。”
乐于点头,可那声音已经离得近了,说着“莘儿,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诶诶,你怎么……”
他听到叶莘回道:“只是回来小住,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语气里不再蕴含着嘲讽,但这与平日无二的语气让乐于怀疑来人真的是他的长辈吗?
“即便是呆一天也应该说一声,我与你……”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