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平西王殷权茶饭不思,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坐卧不宁的消息,卫王唐九生在鹿野城创办了剑南书院,而剑南书院旁边就是西国子监。剑南道有了国子监,这就意味着,剑南道在争夺人才的优势上面,远远超过他治下的西南道,殷权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西南道危矣!
尤其国子监的祭酒,正是前任礼部侍郎景亚洪那个老家伙,景亚洪是名满大商的大儒,曾经是同耀三年的榜眼,这样一个有实力的老家伙来做祭酒,简直是让他殷权头大如斗。这还不算,剑南书院的院长是苏常栋,那个老家伙同样是大商的名人,是唐九生从安平书院挖过来的。
要知道安平书院是大商四大书院之一,论名气仅次于大商河岳学宫。那苏常栋可谓桃李遍天下,如今唐九生把这二位弄到剑南道来,无非就是想把西南道的读书人都吸引过去,其心可诛!只要有人能到国子监做了监生,哪怕是捐个监生,就可以在剑南道参加乡试,公认的剑南道乡试比西南道容易,人往高处走,很多科举不得意的人,肯定要往剑南道跑啊,这不是吸血吗?
殷权这几天急的嘴里都起了泡了,把手下大小谋士都聚集起来,商量了好一阵子,谋士胡元朗给殷权出了这样的主意:“咱们也弄一个有名的书院,也请来一位当世大儒做院长,不就行了?”结果被殷权骂了个狗血喷头,就算能成立一个有名的书院,可人家还有个国子监支撑着呢,咱们到哪去弄个国子监出来?
葛玄风则摇头道:“要不干脆咱们派人过去,把什么景亚洪、苏常栋都暗杀掉!咱们吃不成,就把桌子掀了,谁他娘的也别想吃!”
一旁坐着的程济嘉晃了晃脑袋,“暗杀这种事情治标不治本!而且容易激起众怒。再说了,唐九生怎么能不防着咱们去暗杀他请来的这些大儒?恐怕他在剑南道成立西国子监和剑南书院,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到时咱们万一暗杀失败,就打不着狐狸还落一身臊,不合算!”
殷权同样犹豫不决,他也想派人过去暗杀这两个老杂毛,可是他又怕唐九生报复他。毕竟前阵子派人去卫王府折腾,招来了唐九生的疯狂报复,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他本人都陷入了危险之中。要是暗杀也不是不行,但一定不能以平西王府的名义,否则就是在找死!
平西王府的这帮谋士聚在一起讨论了三四回,茶水喝了不少,可殷权手下这帮谋士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唯一能做的是在西南道也请一位当世大儒来,也建立一座书院,也招揽人才,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办法?殷权垂头丧气,就这样栽在姓唐的小子手里?明知对方是阳谋,他还什么办法都没有。
这天晚上,殷权正在书房喝闷酒,有侍女进来禀报,“王爷,程济嘉先生求见!”
殷权抬起头,醉眼惺忪道:“有请程先生!”侍女恭声答应,出去请程济嘉进了书房,程济嘉一脸笑容进了书房。殷权见了程济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程先生,请坐!寡人心情不太好,自斟自饮几杯,程先生要不要同寡人饮几杯酒啊?”
程济嘉向殷权拱手笑道:“程济嘉见过王爷!谢王爷的座,在下就不饮酒了!”程济嘉斜着坐在下面的椅子上,笑容满面道:“王爷,可曾想好如何对付唐九生?如果王爷没有什么妙计的话,在下倒是有个比较冒险的毒计,就不知道王爷敢用不敢用!”
殷权呵呵笑道:“程先生和寡人之间还客气什么?程先生有好主意就只管说!这几天,胡元朗和葛玄风他们几个,实在太让寡人失望了!唉,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是关键时刻,这几个人竟然指望不上,你说寡人恼火不恼火?”
程济嘉再拱手道:“王爷,不必灰心!在下的主意也是派人去刺杀景亚洪和苏常栋!把这两个老匹夫一宰,以后再有人想到国子监和书院去做头领,他也得摸摸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殷权手里端着酒杯瞧着程济嘉,心中冷笑,心想这主意还用你再出一遍吗?寡人早就给否决了。殷权摇头道:“程先生,这主意不大妥当,咱们派人去,很容易就被唐九生的枭卫给识破了!到那时候唐九生再带着枭卫杀回来,咱们可就不妙了。说实话,寡人是真被这个小唐疯子给吓到了,他是真的敢来杀我呀!”
程济嘉手捻胡须,得意一笑,“王爷,这次咱们虽然派人去杀那两个老家伙,但是咱们绝不用血影堂的杀手!咱们可以借刀杀人嘛!唐九生又不止是咱们一个仇家,他的仇家可多着呢,对不对?咱们自己派人去容易栽,要是别人派人去刺杀呢?干我们平西王府什么事?”
殷权眨了眨眼睛,“程先生,你的意思是?”
程济嘉微笑道:“王爷,您还记得被您杀死献给朝廷的牛志诚吗?您还记得他有个兄弟叫牛志远,侥幸逃出了剑南道不知所踪吗?现在这个牛志远,就在岭南道的建仓郡铜角山出现了,做着铜角寨的大寨主,自号牛少王爷!那牛满地被唐九生斩了,他牛志远不恨唐九生吗?如果是牛志远派人去刺杀唐九生,干我们平西王府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