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还真得好好地谢谢你唻,”忠良遂举杯道,表情看起来也是很复杂的样子,他一时半会还很难接受这件事情,“按理说老师批评学生也是应该的,这也是对学生负责的一种表现,我李忠良还没混到那种冥顽不化,愚昧无知,就知道欺师灭祖的地步,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不过那个姓卢的对我有什么意见和看法,也不当面教育或者提醒我一下,就那么直接一声不吭地在操行评语里给我下黑手,真是×××太不地道了,心里可是够阴暗的。”
“这真真地应了那句老话,咬人的狗不露牙。”他骂道。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一点,”他又咬牙切齿地补充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唉,我是真亏啊,想想竟然比窦娥都冤。”他又无奈地叹道,总算是知道世道的艰险和人生的曲折了。
“你说得很对,”桂卿感同身受地劝道,说的自然也是心里话,而并非一味地酒后卖弄,“老师的价值就在于为人师表,学高为师,身正示范嘛。都说是教书育人,教书育人,我认为应该是育人教书才对,我一直都觉得教会学生怎么做人才是老师最大的职责,教书倒在其次。对于老师来讲,人品永远比学问更重要。”
“另外,我给你说这个事情,”他又非常严肃地提醒道,“并不是在这里没事找事来挑拨是非,也不是要你去报复人家的意思,我觉得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只是作为好朋友,我不能让你死得那么憋屈啊,对不对?”
“另外的意思就是互相提个醒,”他又像个人灯一样补充道,“长个记性,做人要小心才对,毕竟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
“算了,我还不明白你的意思吗?”忠良十分感激地回道,看来今天的酒可没白喝,“哥哥都心领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无聊到去找卢广平那个家伙去算陈年旧账的地步,那样岂不是显得咱哥们太小气,太没心胸了吗?”
“现在,哥怎么说也是个社会人了,”他又自我安慰道,即使不想如此也只得如此了,“用不着那个什么鸟档案了,他们爱咋的就咋的吧,毕竟有钱有权才是大爷,我过好我的小日子就行了。”
“咱还是换个主题,也说说卢广平好处吧,”桂卿表面上装着放松的样子建议道,但心里依然替忠良对卢广平那厮耿耿于怀,“也适当地体现体现咱的公平仗义和不失偏颇,甭让那家伙老是耳朵根子发热。我记得他当时编的顺口溜怪有意思的,是说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的,好像是什么‘大秦天烟青,连云到南通,沪宁温福广,湛江北海港’,你看,他在教学方面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嘛,也不是一无是处。”
“嗯,对头,”忠良转怒为喜道,就像小孩一般迅速和直接,“当时一开学,刚一听到他的名字,我还老是以为他是鲁迅的媳妇呢,鲁迅的媳妇不是就叫什么广平吗?”
“哎呀,没文化真可怕!”桂卿调笑道,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跟鲁迅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叫许广平,而且只能算他的爱人,并不是他的夫人,他正儿八经的妻子是朱安。”
“关□□哥的事情,”他趁机卖弄道,“咱一晚上也拉不完他的呱,有意思的很,呵呵。”
“怎么,你想听吗?”他谝能道,“想听的话,你走一个。”
“走一个干净的,谁怕谁啊!”忠良开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