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孜姜没想到司马燚会忽然出现,她有些心虚无措,毕竟司马燚之前的命令是在查清那些北原杀手的来历之前,暂时不动这个小子。
本以为博骛已经替她遮掩过去了,不想这个时辰了,司马燚竟然还会亲自到场。
“爷,我……”
苏孜姜把手藏在身后,缠在她手臂之上的毒蛇也感受到了这位爷冰冷的气场,连忙缩回了她的衣袖之中。
司马燚上前一步,苏孜姜立马自觉地退到了的身后。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心里头却不免紧张。
原本鼻青脸肿的司马祁被吓得瑟瑟发抖,此刻见着司马燚忽临,顿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扑到司马燚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五爷,救命啊!这个姐姐放蛇咬我,我好害怕!”
司马燚嫌弃地一脚将司马祁踢开,冷睨着他,“你究竟是何人?”言毕,他看了苏孜姜一眼。
苏孜姜心惊,但凭着多年跟在司马燚身边积累的经验,她瞬间明白了这位爷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挺直脊背,伸手将缠在手臂之上的那条蛇忽然放了出来。
“喂!你,你干什么?五爷还在这儿呢!你竟然敢当着五爷的面谋害于我!难怪我师姐说你是毒辣椒,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心越毒!”
司马祁毛骨悚然地盯着那条蛇,一边喊着一边后退。然司马燚却一声不吭,非但不阻止苏孜姜,还颇有些纵她行凶的意思。司马祁顿时明白了苏孜姜因何而有恃无恐。
他瑟瑟地再度缩至墙角,显得弱小又无助,“我,我就是杜若的师弟,还能是什么人?”
看司马燚面色依旧不对,司马祁眼睛咕噜一转,继续交代着,“我,我还是北原药商之子,我爹是南北药行的大东家。我家中的药材常年专供宫中,五爷差人一查便知我所言是真是假。”
司马燚没有开口,依旧冷冷地看着司马祁。而他身边的苏孜姜手指轻轻一动,那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继续朝着被逼到墙角的司马祁蜿蜒上前。
“这些还需要你说吗?”苏孜姜逼近司马祁,“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我不客气!”
“五爷,您忘了答应过我师姐什么吗?您答应过师姐,待真相查明之前,暂且放过我的。”司马祁满面期艾地望着司马燚,“师姐说过五爷您是好人,肯定是说话算话的对不对?”
司马燚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无温。他扫了一眼地上那条慢慢朝司马祁蠕动的毒蛇,忽地叹了一声,“可惜,你师姐不久前刚改口,她说爷是恶人。既如此,那爷何必假装好人?”
司马祁愣了一瞬,满脸苦色,“五爷,我师姐惯来口不由心,尤爱说反话。她说五爷您恶人,那证明五爷您在我师姐心中乃是大善啊!”
“呵,你似乎对你师姐很是了解。”司马燚冷笑,然那冰冷的笑意却让人心生惧意。司马祁心中一沉,竟从那位爷眼中读出了杀意。
之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转眼这好端端二人,竟闹起了别扭?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无路可退的司马祁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指着那条蛇,“喂!小红蛇,你别过来!我……我可一点儿也不怕你!身为一条蛇,这么冷的天你不去冬眠,到处吓唬人你羞不羞?你究竟是条蛇还是条狗?”
苏孜姜:“……”
这小子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与那杜若是一脉相承师出同门啊!
“少废话!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与南巫有何关系?”苏孜姜没了耐心,再一挥手,那条蛇竟然消失在原地,直接缠住了司马祁的脖子。
“啊——!”司马祁大声惊叫,抓住脖子上缠住的那条蛇,疯了似地跳起脚来,语无伦次地乱喊着,“要死了要死了,师姐啊你快来看看呀,有人说话不算话,和别的女人一起欺负你亲师弟啊!”
司马燚:“……”
苏孜姜:“……”
嚷嚷了半天,司马祁忽然安静下来,欣喜地望向司马燚身后,“师姐!你可算来了!”
司马燚下意识回头,苏孜姜也跟着回望,可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杜若的影子?再转回头来,司马祁那小子却不见了踪影。
“糟了!”苏孜姜大惊,“上当了!那小子……”
“慌什么?”司马燚不动声色地立在原地。
苏孜姜却淡定不了,急着要追出去,“爷,不能让他跑了,不然……”
话未落音,一阵风起,偷跑的司马祁手脚交错蜷成个团子,被扔进了屋中。紧接着,红衣飘飘的风影也如鬼魅般地闪现于屋内。
苏孜姜提剑上前,一脚踩在了司马祁的脑袋上,“臭小子!居然敢在咱家爷面前玩心眼,真是活腻了!”
“啧啧啧,阿姜,你到底是个女子,能不能温柔点?”风影掐着兰花指,捏着嗓子雌雄莫辩,“看来日后奴家得好好教教你才是。”
苏孜姜一脚将司马祁踢开,司马祁滚了几滚,手脚终于散开。他晕头转向地环顾四处,忽然一把牵住风影的衣袖,“好姐姐!你长得这么美,一看就是好人,定不会加害于我对吧?”
“这小子倒算是有点眼色!没错啊,奴家最美最心善。”风影笑眯眯地用指尖挑起司马祁的下巴,“哎呦真是造孽嘞,这么俊俏的一张小脸被打成这样,真是可惜了!来来来,让奴家好好疼疼你。”
风影说着,捏着帕子擦了擦司马祁脸,又掏出一瓶药膏来,像模像样地慢慢在司马祁的面上涂开。
司马祁抓紧风影的袍子不松手,“好姐姐,一看你就是王府里头能当家做主的。姐姐一定要救我,不然我这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