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捂着眼睛,匆匆退了出去。
杜若连忙趁着司马燚分心一把将他推开,满面嗔怒,“司马燚!你这人怎么……”
话未说完,就见司马燚逼近一步,微微低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你还想要?”
杜若羞愤地瞪大眼:“……”
“果然是欠收拾。”司马燚的手落在了她的头顶,使劲揉了把,“看,这不就老实了么?”
“你!”杜若咬牙,很想扑上去狠狠回敬他一口,最好让他见血才好。
偏偏此时这位爷若无其事地抬高声音,朝门外喊了一声,“还不滚进来!”
装瞎的风影满脸尬笑地再度进门,“爷,小若……呃姑娘,呵呵,我去看看丁香丫头,二位该忙什么只管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杜若:“……”
司马燚一脚把风影踹到了床边,“废什么话!赶紧办事!”
目睹这位爷的粗暴行径,杜若原本瞪大的眼睛变得更圆。
这厮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居然朝一个妖娆的美人开大脚,这男人还真是无情!
原本心里头憋着的一口气,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竟然生出了一丝对风影的同情。与此同时,心中对这位爷的怨怼又添了几分。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最后吃亏的都是女人。
风影双手被裹成粽子,根本无法替丁香探脉,杜若也不知这位爷让风影如何给丁香看病。
“丁香头疼,刚服药睡下,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杜若走上前去,“而且失忆这种事,怕是急也急不来,便是神医再世,也只能慢慢地恢复。”
风影仔细看了看熟睡的丁香,用裹成粽子的手轻轻抬起丁香的手腕,低下头去耳朵贴上丁香的脉,屏息倾听了片刻,风影抬头给出了结论。
“从脉象上看来,这丫头的失忆是颅内血瘀不散所致。”
听罢风影所言,司马燚心下了然,看来丁香是真的失忆了。
“照姐姐所说,待丁香颅内的淤血散尽,便可恢复记忆?”杜若也是头一回见人能凭听脉断症,想来风影身为鬼医亲传弟子,确实是有些过人之处,“那姐姐可能估算出这淤血何时能散尽?”
“这可不好说。”风影将自己裹成粽子的手掌在杜若面前晃了晃,“如若我的手不这样,还能施针为她驱散淤血。可如今我的手根本无法拿针,所以只能靠她自己去吸收淤血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具体什么时候淤血能散尽,这个还真不好说。也许过几日就好了怕,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
杜若也知大脑海马体这种复杂又精密的零件,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无法破解其中的奥秘,更遑论这个还不知科技为何物的冷兵器时代了。
看杜若有些失望,风影想了想又说,“医神曾有一血玉手串,常年用珍惜药材浸泡,有活血化瘀的奇效。不过而今那手串在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姐姐告知。”杜若向风影致谢,“有劳姐姐负伤来跑这一趟了。”
“客气啥。”风影的爪子往前伸了伸,却忽然在半空停住,没碰到杜若就缩了回去,“嘿嘿,小若姑娘要谢就谢咱家爷吧!若非他开口,我这样子如何也得再养个三五日,是决计不会此时出门替人瞧什么病的。”
风影表面看似在替某人说好话,其实却是在埋雷。存着这点坑人的心思,坑的自然是那位心眼跟针鼻儿似的爷。
果然,杜若听到风影这番话,面上表情虽没什么变化,可说话的语气却阴阳怪气起来,“呵,也是,除了睿阳王殿下,谁还能请得动风影姐姐。”
说着,她冷着脸朝旁边的司马燚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多谢殿下,请殿下慢走,不送。”
逐客令一下,司马燚方才转好的面色顿时又阴云密集。
风影的小伎俩得逞,瞬时心中暗爽,低头勾唇。为防这位爷的怒火烧到自己,他连忙顺着杜若的话说,“那我也告辞了,若若姑娘,得空去我药舍玩哦!”
言毕,风影如一阵风似地从门口飘走了。
然该走的人却还没走。既然赶不走,那只能当他是空气。杜若拉着脸,径直转身走到丁香床前,替丁香把手放回被中。
司马燚站在帐外默默地看着杜若,等了半天却发现她忙完了这些之后,竟然没有要出来理会他的意思。
好家伙,还真当他不存在了?
他不悦地直接掀开纱帘,一把抓着杜若的胳膊,扯着她就往外走。
杜若没料到他会来硬的,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喂,你干嘛?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