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总是让人觉得无限生机,原本荒芜的村落即便是艳阳高照的日子,也只有零星的村户家中邋遢的老人守着荒村枯树在太阳下愁苦的发呆。
而现如今,村子里的住户越来越来,平时冷清的村落也被走出了平坦的土路,不少附近村庄手艺人或者卖货郎最喜欢的就是挑着担子来这里卖货。
是不是街道里传来货郎的吆喝声和孩童嬉笑声。
村里新开辟出来的一块空地,秦茳管那块地方叫做操场。早上村里的民兵在那里练功,白天学堂里的孩子偶尔集体出来在那里上秦茳所谓的体育课,到了傍晚操场上以及挑起了灯搭起了戏台。
各家各户都带着孩子搬着凳子跑到戏台这看戏,村里的戏没别的,秦茳想出来一举两得娱乐方式,就是最近在如火如荼在村里进行的招群演的事。
戏台的一侧摆着四张桌子,四把椅子。四个评委分别是柳文元,王琦,秦茳,还有一个比较让人意外竟然是冯源家的娘子。
这四个人除了秦茳自己,其他三人是秦茳仔细挑选的,柳文元不用说,看似老师朴实的一个山里的老者,其实曾经是皇城司的干事,那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王琦在五寨县也是陈县尉手下的干将,至于这位都被大家叫做冯嫂的女子,自从跟着冯源来到村子里,那是即贤惠又温顺,不但化解了冯源和万老四之间的恩怨,更是与大家相处融洽。
当然这些并不是可以作为评委的标准,这女子毕竟是曾经宁武县里出了名的顶老,论才艺那是没的说,要不是相貌平平年级也偏大,别说宁武县就是放在太原府也能一站头筹。
所以,秦茳始终觉得,不拿职业看人高低,这女子也是深藏不露有些心思的。作为冯源的媳妇,没点心思肯定是不行,至少她能说的住拿的住。
现在这四个人就坐在戏台的一侧,戏台的中央灯下,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娘子,她似乎有几分紧张,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衣服前面的围裙。
柳烟儿就站在她的旁边,戏台下人不少但是都鸦雀无声抬头看着。
“烟儿小娘子,这要是选上就给银子?”那小娘子红着脸问道。
“是啊李嫂,前面的几个您也都看到了,选上的等到小先生带着上山实地演好了都有工费的。”
李嫂琢磨着,二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她红着脸问道:“那我就试试!”
柳烟儿朝秦茳看了一眼,秦茳朝他点点头。
“嗯,那李嫂,咱们的规则您也知道,第一道题目是表演悲伤,第二道题目是表演喜悦,第三道就是自由发挥表演些才艺。咱们这边四位评委,有三位通过就算过,如果有一半反对,那就是还得接受培训,要是两位都没通过,那就不合格了。”
“我知道,我知道。”
柳烟儿一挥手,让开戏台:“请开始您的表演。”
李嫂酝酿了一下,悲伤好演,这个年代的人谁家没点悲伤的事?想想那些年的颠沛流离,不由得一阵凄楚:“爹,娘,你们走的早,孩儿没能尽孝,这里孩儿给您磕头了。”说着话泪如雨下,在戏台中跪了下来。
这悲情一来,台下的立刻被感染,有的感同身受,眼圈都红了。
冯家娘子轻轻叹一声:“李嫂,可以了。”
李嫂这才从地上起来,她感激的看了冯家娘子一眼。“喜悦,喜悦怎么表演?”
她揉着脸颊试图摆出喜悦的神情,但是一紧张怎么都笑不出来,呆呆的站在那,台下有人喊道:“这傻娘们,喜悦,高兴起来啊,想想咱月月有银子不高兴啊,还有那大肘子,大蹄子啃着不香啊。”
众人都听出来说话的是这小娘子的丈夫,看他急吃白脸的着急,众人跟着哄笑起来。
李嫂朝声音看着,冲着自己的夫君一瞪眼:“就知道吃,本来是很高兴的,自从小先生来村里日子过的好,每天都这么高兴,高兴习惯了,突然一下要想特别高兴,蒙住了。”
“那就想像带回回家你两个种树,明年弄个小崽子不就更乐了?”台下不知道是哪个“坏人”高声调笑,众人笑的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