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被绑着双手、堵嘴的常大伟已是呆愣住了。
在打更人招供那一刹那,他便知道,自己,可能完蛋了。
原本,他半点不担心的。
只要打更人与仵作咬住,宁远便不能将他怎样。
可在宁远这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打更人直接招了。
他有些失意,但很快,诸多情绪便被阵阵怒火所替代。
他愤怒的挣扎着,声音自嗓子咆哮而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宁远自是听不清的。
他淡淡一笑道:“本官猜,你应该不服是吧?没问题,本官便教你服!”
而后,他抬起头,严声道:“来人,将这打更的,拉出去,砍了!”
哈?
打更的都懵了,可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拉了出去。
后面的百姓都看的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啊?
那打更的已经招供了,还要杀?
这时,宁远再度开口:“将那仵作,拉上来。”
诸多百姓见了,这才恍然。
原来,方才杀仵作……是假的,为的,只是吓那打更人。
嘶……这一招,简直神了啊!
很快,仵作被带了上来。
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这一刻的仵作仿佛灵魂都在战栗,二话不说,直接开始交代。
“大人,我说,我说。”
“根据草民验*,戚家十三口皆是死于刀伤,是那常大伟给草民银子,教草民说戚家十三口主要死于煤毒的。”
“大人,一时糊涂……恳请大人开恩啊。”
说罢,一头扣地,嚎啕大哭起来。
宁远点头应了一下,缓缓起身,来到常大伟跟前。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宁远开口:“常大伟,现在,这诸多证据,都指向你!”
“你,去了戚家,欺辱了秦氏,并且残忍的杀害了戚家十三口。”
“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他的话语缓慢,却极具气势。
而常大伟整个人也颓丧下去。
秦氏、刘正年、打更的、仵作的种种口供证据,都证明,人是他杀的!
在这等铁证跟前,已再也容不得他狡辩了啊……
“嗯?”
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眼中多了些许亮光,跟着冲宁远不住的努头。
“怎么,还不认罪吗?”宁远淡淡一笑,随手扯开常大伟口中的布。
“我本无罪,又何须认罪?”
常大伟笑道:“丁大人,不得不说,你确实如神探一般,聪慧过人。”
“依照眼下的证据来看,也大抵可以证明我就是杀害戚家十三口的真凶。”
“只是……丁大人,您没注意到,眼下这种种证据,皆为口供吗?”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就如那打更的说案发当晚我去了戚家,可是,除了他之外,又有谁能证明我去过了呢?您说呢?”
话音落下,他当即一阵大笑。
方才,他也是险些被宁远这种种手法给欺骗过去。
对大部分人而言,证据在前,自是不容辩驳。
但那一刻,他灵光乍现,抓住了关键点。
——物证!
眼前为止,皆是人证。
没有物证啊!
仅靠这些人证,定不了他的罪啊!
堂内一片寂静,仅剩下常大伟的大笑声。
到得此时,真凶几乎可以断定是常大伟了,可是这诸多人证,可信度,似乎又不够。
就如常大伟说,除了打更的,又有谁证明他曾去过戚家呢?
“哈哈哈,哈哈哈!”
常大伟大笑:“丁大人,满盘高招,惟输一筹啊,哈哈哈哈!”
嘲笑之意,流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