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辞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墨一泽的手腕,“你妈妈……不是,伯母脾气怎么样?”
“比较强势,哥哥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要感谢爷爷的栽培,还有就是在母亲极强控制欲下经受的锤炼了……”
墨一泽说的很诚恳,突然,他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
“对了,爷爷现在怎么样?我听说他身体也不好,还接受了手术?可惜那时候我被困在大峡谷了,要不然我肯定会回来看爷爷的。”
沈辞打开病房门给他指了个方向,“就在ICU,你可以去陪陪他,看见你现在这样,估计他一定会很……”
沈辞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形容词,并试图说服自己。
“惊喜,没错,就是惊喜。”
“真的吗?那我去找爷爷了。”
听见沈辞夸他,墨一泽欢欢喜喜地出门去ICU了。
医生来给沈辞换药,拆纱布,以往药水沾到皮肤上,沈辞都会皱眉,觉得疼。
可今天,她满脑子都是墨尘渊的母亲要回来了,心神不宁,竟是连痛都感觉不出来了。
她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强势,控制欲强,这妥妥的一个影视剧里的恶婆婆形象啊。
她想给墨尘渊打电话,可还是跟昨天一样,没人接。
最后是何小海给她打电话,催她去学校汇合,她才暂停了胡思乱想,先行前往A大。
昨夜果然如司机所说下了雪,在清洁工不眠不休地紧急清理下,街道现在终于干净了。
沈辞赶到A大的时候,何小海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不过他也没生气,轻车熟路地带着沈辞去教务处。
说起来,这还是沈辞第一次来A大。
A大是综合类学校,占地面积广,教学设施完善,就连师资力量也比医大强,所以沈辞能理解学生们报考时的心情。
谁不想在有限的条件内,给自己挣到最好的未来呢?
但她也要让盛承锐知道,一把好牌,也有打烂的时候,有时候输赢并不是看双方手中的筹码,而是看经营的策略。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教务处,沈辞累得口干舌燥。
何小海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
“谷老师。”
何小海走了进去,沈辞跟在他身后。
偌大的教务处,只有一个穿着古板衬衫和西装裤,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坐在电脑前,正不知道研究着什么。
何小海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我的退学申请书,系主任已经签过字了,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如果我退学了,学籍是如何处理的呢?”
“注销。”
男人继续盯着电脑,看也没看他一眼。
沈辞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铭牌,暗自记下了他的名字,谷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