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卖出几件东西,转眼就到了半夜。
骆音坐着觉得冻腿,想站起来溜达几步,顺便也看看别人家是怎么做买卖的,忽然瞥见那摊子上多了几个水点儿。几分钟的功夫,水点儿越汇越多。
“下雨了!”她叫到。
眼见着旁人淡定悠然支起早准备好的大伞,气定神闲往当中那么一坐,她也伸手推了推严西。“咱们的伞呢?”
严西双手一揣,“咱可没伞。”
骆音瞪他一眼,“你不是说一切都齐活儿了,就差我来吗?怎么现在连把伞都没有?”
“那我也想不到这时候老天爷他能下雨啊。”
“大哥,清明时节雨纷纷,哪年清明不下雨?无知。”骆音默叹一声,将头上的瓜皮帽扶了扶正,“话说你这些东西怕雨浇么?”
“怕啥~”严西一脸的无谓,“咱这叫真金不怕火炼。”
正说着,骆音已经伸手拿了块木雕起来,“真金是不怕火炼,那你这木头怕不怕水泡啊?”
“糟了!”严西立刻站起身来,马不停蹄往箱子里倒腾东西。
两人这赚大钱的买卖才做了不到仨小时,就这么过早地夭折了。
“明儿再来。”走之前,严西撂下这么一句狠话。
回到家,骆音把厚重的军大衣丢在一旁,“明天我可说什么也不穿这玩意儿了,忒沉。”
“那你穿啥?”严西问道。
“你给我找件别的,冲锋衣也行。”
骆音自己的衣服都在宿舍里,现在门进不去,自然拿不出来。
“也行。”严西答应的很痛快,不知道从哪儿翻腾出一条浴巾来,递给骆音,“淋了雨,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别感冒了。毕竟咱明天还得继续干呢。”
骆音白他一眼,“且,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
严西咧嘴一笑,“也是关心你。”
他家只有一间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若是换了十年前,两人挤这一张小床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毕竟都大了,再这样不大合适。
严西拿了床新被子丢在沙发上,“你睡卧室,我睡客厅。”
骆音也没客气,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往卧室走,没两分钟又马上冲了出来。
“我说你那是床么?就我这小身板都没地方躺!”
严西的床并不小,也有一米五,一个人睡足够了。只是他平日里很不会收拾东西,换下来的衣服、看的书、玩儿的游戏随手扔,晚上到家也是把东西扒拉到地上挪个窝睡觉,第二天周而复始。
“你把东西扔地上就行,我不心疼。”他已经在沙发上躺下,正摆弄投影仪准备看个电影。
“总得换个床单吧?”
骆音虽是个不拘小节的妹子,却很在意东西是不是干净。就凭眼前盛况,她是万万信不过严西的卫生习惯。
“事儿多,”严西默叹一句,不情不愿从沙发上爬起来,“我给你换总行了吧。”
“那还不赶紧的。”骆音催促道。
第二天。
“顶上!想什么呢!哎我说…”又一次刷副本失败,骆音将耳机狠狠摔到桌上,转头瞪着严西。“你不是说这人靠谱吗?找个不拖后腿的队友就这么难?”
算上今天,这副本她已经打了一个星期了。
“不能怪他,毕竟我们是学油画的,手稳,哪有你搞雕塑的这么灵活,是吧?”严西谄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