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没多远,骆音弯下腰,不停喘着粗气。
“骆音啊骆音,亏你还是参加过长跑训练的人,这要是被当初的教练看到,还不练死你?”她叹了口气,按着腰踉踉跄跄往回走。
“刚才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儿啊?”严西守着自己价值连城的画材,一步也没挪腾过。
骆音抓起小马扎旁边放的矿泉水,猛吞三口,抹了把嘴,末了皱眉抱怨,“你这水哪买的,怎么味道怪怪的…”
“诶诶诶?!”严西想阻拦,没来得及。
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手里的水,睁大了眼,“怎么了,喝你口水还要跟我计较?说好的同甘苦共患难呢?”
“不是,这水不能喝,”严西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瓶,“这里头是我在商场厕所里接的自来水,打算涮笔用的。”
骆音盯着稍显浑浊的水里不断上下波动的不知名固液态物质,愣了两秒。
“我靠!”两秒后,她立刻伸了几根手指进嘴巴,弯腰低头,想把刚刚吞进去的水吐出来,可惜晚了,不管干不干净,刚刚那水都已经落入胃袋。“你怎么不早说?!”
“我倒是想,你没给我机会啊。”
两条街外。
“大哥,你行行好,放我一马行吗?”乞丐被李荒川抓住,苦苦哀求。“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脑子那么一抽,”说完,不忘主动递上偷来的switch,“这个给你,你替我还给刚刚那个小姑娘,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看成吗?”
李荒川拿过switch,却没松开抓住他的那只手。
“东西要还,只是你不能走。”说着,扯住乞丐往回走。
“大哥,大哥,算我求你,”乞丐哭丧着脸。“我从小无父无母,一个人孤零零长大。你要是把我送进警察局,连个保我的人都没有。我知道错了!你就大发慈悲饶我一次吧!”
李荒川定住脚步,转头看他。
听说话的口气,这乞丐年纪应该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甚至可能还不到。他的衣服脏破、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去掉这些累赘以后才有可能看出真实年龄。
见他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动容,乞丐乘胜追击。
“大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正经饭都没吃。刚刚确实是一时糊涂。其实我就是看这东西挺值钱,想偷偷卖了换点儿吃的,”他扁住嘴巴,“我就是想吃口饱饭,这也有错吗?”
李荒川将视线从他脸上挪走,“我不会带你去警察局,但是你欠这游戏机的主人一个道歉。”
“只要你跟我回去道歉,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听到这话,乞丐的腰杆儿稍稍挺了起来。“这倒是可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对。
“诶?那要是我跟你回去了,那小姑娘不依不饶,非要找我算账怎么办?”
李荒川叹了口气,“那你就把刚刚给我演的那出戏再原封不动给她演一遍。”
看到骆音生无可恋靠在墙上,严西主动安慰道,“哎呀,没事儿,你看那古人,哪那么多讲究,渴了走到哪喝到哪,河水湖水雨水。渴急眼了连小泥坑里的水都能咽下去,你这才哪到哪。”
骆音蹙了眉头,看着他,“古人活到三十五,你也活到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