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体内的这种寒毒,是传自南疆古国的寒噬毒,就算是在南疆,也是极为少见的,因为炼制方法太苛刻。
这种寒毒取自南疆玉雪山上的寒冰花,这话百年才开一次,本就难得,再加上炼制寒毒的寒蛇和寒蝉,更是不容易寻到。
所以,南疆的寻常百姓,都不会去炼制这种寒毒。
而玉雪山又背靠着南疆皇宫,皇族人是很容易寻到制寒毒的寒蛇,所以,此毒是除了蛊毒之外,最阴邪的毒。
又因为寒蛇和寒蝉都是蛊虫喂养的,寒毒也算得上是一味蛊毒了,因为过于珍稀,炼制出来后,就被放在南疆皇宫里。
能够从南疆皇宫里取得寒毒的,除了南疆皇族的人,普通人又有何本事去取得这种毒呢?
况且,燕明殊和婆娑教无冤无仇,和南疆更是毫无干系,能够在她体内下毒的,就只有贤阳公主了。
所以,贤阳公主很有可能,是南疆皇宫的人。
燕明殊又忍不住蹙眉,总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可是,如果贤阳公主是南疆人,那她的母妃,岂不是……”
贤阳公主和文和帝,还是有那么一分相似的,足以证明贤阳公主是皇家血脉,可这样说来,贤阳公主的母妃……就是南疆人了!
燕明殊更加心烦意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南疆余孽,岂不是早就深入我朝了吗?”
要是事情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贤阳公主的母妃,就是南疆后人,如此说来,她母妃入宫为妃,就是图谋不轨了。
而现在,贤阳公主和婆娑教有来往,说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潜伏在这里,是真想再度重建南疆吗?
天机那双幽暗不明的眼眸里,有着永远解不开的深沉和晦涩:“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关于贤阳公主的事情,我并没有深入调查。”
“贤阳公主不会武功,所以她的运蛊之术,并没有那么高明。”
南疆皇族有独有的运蛊之术,和普通族民不一样,这种独有的运蛊术,需要以内功心法加持,才能让蛊发挥到极致。
燕明殊忍住心里的烦闷,沉吟了一下问:“万一,她把武功藏起来了呢?”
天机的眸光变得幽沉冷冽,阴恻恻地摇头:“不会的,如果她运蛊之术高超,就能够随时催动母蛊了。”
“可我还是不放心,不行,我要快些回去看看。”
燕明殊烦躁的摇了摇头,她在人间把苦痛,都一一尝了个遍,哪怕是遇到再惊骇的事情,都能克制住。
可是听到文和帝中了蛊,她还是觉得心里很疼。
那个对她疼惜入骨的帝皇,他到底有什么错,贤阳公主为什么要在他体内种蛊?
匆匆告别了两人后,燕明殊就连忙回了靖国公府。
她走后,天机的脸色慢慢就恢复如初,淡淡地问燕明渊:“你为什么要把梵音懂蛊虫的事情,告诉她?”
“我就算不说,她就猜不到吗?”
天色淡白无色,燕明渊的脸色都要比这天,还要白上几分:“梵音是南疆灵神,巫族圣女,她若不懂蛊,自然是没人相信的。”
他笑容苦涩的说:“而且这些事情,她早晚都会知道的,与其到时候她无法接受,倒不如现在,让她先知晓这些。”
舟舱外的月白色纱帐悬挂在两边,上面绣着银丝莲花,风从舟舱外飘了进来,将纱帐吹得摇摇摆摆,莲花好似都在灼然绽放了。